下章(17 / 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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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时军机领袖是孝贤皇后的胞兄傅恒,当时便为高恒求情:“高恒是高贵妃的胞兄,请皇上推恩,免他一死!”
  高宗立即答说:“贵妃的兄弟犯法,应当免死;皇后的兄弟犯法,又当如何?”
  一听这话,傅恒浑身发抖,面无人色,终其一生,战战兢兢,勤慎当差。这就是高宗驾驭臣下的手段。
  恭王听完,默默无语,好久才说了句:“若能破除情面,纪纲自然可立。”
  “是!是!”翁同龢急忙接口,“王爷真是一针见血之论。”
  “但是,这也需有机会才行,总不能无缘无故把脸去撕破。”
  “机会多的是,眼前就有。”
  “噢!”恭王想了一下说,“我想不起有这样的机会。”
  “杨乃武一案,就是机会!借杨石泉以儆督抚,是个好法子。无奈中间有关碍。”
  “什么关碍?”
  “就是情面。”翁同龢说,“此案须从余杭县下手,而余杭县刘某别有背景——”
  “啊,啊!”恭王脱口插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其中的障碍是一回事,肯不肯动手移去障碍,又是一回事。翁同龢想了一下问道:“王爷,还想知道些什么?”
  “案情。”恭王只说了这两个字。
  这便很难回答了。全案经过,颇为复杂,一时哪里讲得完?只好再问一句:“莫非王爷对这件案子的始末,竟一无所闻?”
  “不是,你误会了!”恭王答说,“我是指案情中最要紧的地方。杨乃武是不是负冤?”
  “是的。”
  “那么,那个什么小白菜,也是冤枉的啰?”
  “正是。”
  “这么说,她丈夫不是她毒死的?”
  “不是。”翁同龢又说,“照目前审问所得的口供来看,死者究竟是被毒而死,还是病死,都大成疑问。”
  听得这话,恭王很注意了,“然而,何以初验、复审,都执定是中了砒毒?”他问。
  “这就非问余杭县刘大令不可了。不但要召刘大令到案,还得提尸棺到京,详细复检。”
  “噢!”恭王想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没有!没有看到刑部的奏折。”
  “关碍就在这里!刑部不能破除情面,所以至今还未复奏。”
  “这倒也不一定是情面上有关系,保全善类,朝廷责无旁贷。如果地方官平日奉公守法,偶尔有一两件事处置不当,亦不宜过于苛责。”恭王问道,“这余杭县姓刘的官声如何?”
  “那就不知道了!”翁同龢提醒他说,“军机章京中,杭州人很多,王爷何不找他们问一问?”
  恭王会意,余杭县官声不佳,只是翁同龢既非浙江人,又不曾亲履其地,不便直说而已。因而点点头想了一会儿,又问到杨乃武与小白菜。
  “案中两主犯,到底有奸情没有?”
  “这,这恐怕不免。不过,那是另一回事,不能说他们有奸情,就认定有合谋毒杀本夫之事。听讼如有此成见,天下将不知有几许人含冤负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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