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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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允并没有真的想要榕桓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下去,“玄蜀国皇帝已经年迈,太子登基不过这几年的事情,裕泽绝不会任由太子如此轻易的登上皇位,而太子却想要除掉他,可是除掉了裕泽,玄蜀的边境便不保,所以,只要大渝与玄蜀之间的征战不断,裕泽便有机可趁。”
  临门关一战若是胜了,大渝与玄蜀至少有十年的太平日子,在玄蜀国太子的心中,不过丢失几个城池而已,他最大的威胁则是那个对他皇位虎视眈眈的皇弟。
  榕桓的心动了一下。
  祁允说的这些,榕桓并非不知,此时他心中那些别样的感觉,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少年。
  祁允被榕桓毫不掩饰的目光看的有些紧张,即便他跟着花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沉稳的性格,可是面对自家兄长,还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孩童的模样。
  “太子殿下想要吞了玄蜀?”这看似是一个问句,榕桓的语气却非常笃定。
  祁允被人说中心里,微征了一下,却并没有失态,澄亮的眸子对上幽深的视线,毫无波澜。
  这些年,玄蜀的二皇子隐匿在大渝兴风作浪,而他大渝的太子殿下,也并非在大渝的皇宫内饮酒作乐,逍遥快活。
  这些年,大渝的太子殿下随着当代神医悬壶济世,但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玄蜀。
  祁谙端了些点心站在廊下的柱子后,这个地方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两人的谈话,听到榕桓的那句话,祁谙握着托盘的手有些发紧。
  祁允并没有承认,却也没有辩解,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望着远处的亭台水榭,反问,“兄长不想吗?”
  亭子内陷入寂静之中。
  良久以后,低沉的嗓音响起,“允之,你可知皇上为何不亲自教导你,而是要杨相做太子的恩师,又要太子跟随花叔身侧遍游大江南北?”
  祁允笑了,“杨相满腹经纶,却老旧古板,我身体里流的是父皇的血,骨子里有他的桀骜不驯,父皇既希望我能从杨相身上学到治国之才,也希望杨相的古板能够影响我,让我不至于做一个离经叛道的皇帝...”
  祁允转身望向没什么表情的榕桓,“跟随花叔,是因为花叔心地善良,为医者与为皇者有着相通性,为医者救治天下为病痛所折磨的人,为皇者则救治天下所有为生活所迫之人,父皇希望我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做一个良善的皇帝。”
  “我说的可对,兄长?”祁允面上是斯文儒雅的笑意。
  祁谙微微侧身,看了一眼祁允,半晌,五味杂陈的叹了口气。
  榕桓沉默一会儿,才淡淡开口,“你比三叔更适合做皇帝。”允之很聪明,他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知道他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祁允撩袍坐下,“父皇并不想做皇帝,皇位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束缚,束缚了他一生,剥夺了属于他的快乐,可是我从一出生那天起,便注定了是要成为皇帝的人...”
  “而我想做这个皇帝。”祁允望着榕桓,语气坚毅。
  注定做皇帝的人和想要做皇帝的人是不一样的,注定做皇帝的那个人只是做皇帝而已,而想要做皇帝的那个人,心中必有了想要做皇帝的理由,这个理由,可以是为了权势,可以是为了财色,也可以是...为了抱负。
  榕桓顿了半晌,站起身,拱手,“臣愿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祁允面上不动声色,垂在膝上的手却是轻轻擦拭了一番沁出的汗液,方才站起身扶起榕桓,“兄长不需如此多礼。”
  父皇这些年无心朝政,早有退位之心,朝中大臣对玄蜀国向来持有不同态度,但是只要兄长应了,这玄蜀迟早必是囊中之物。
  祁谙背靠在柱子上,望着屋檐,有些恍惚。
  神采飞扬的少年太子,征战沙场的青年将军,谁不想有一番作为呢?
  *
  又是两天,溪棹还是毫无起色,霍香薷每日待在溪府内守着溪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为溪棹延长几天性命而已。
  裕泽既然如此迫切的想要杀了岑香月,那岑香月身上必然有裕泽要灭口的原因,所以,岑香月到底知道什么成了祁谙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祁谙托着下巴看着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的岑香月,若有所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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