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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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场的对面有一家状元楼。这酒楼是京城所有酒楼中离着考场最近的。它本来不叫状元楼。不过是每次科考放榜时,总有许多考生待在状元楼里等消息,人们为了图吉利,就把酒楼叫做状元楼了。
  沈怡就在状元楼里租了个位置。
  边静玉待在考场里一考几天,沈怡就天天到状元楼里报到,从早上开门一直坐到酒楼打烊。他临窗而坐,眼睛就冲着考场的方向。虽不能真看到考场中的场景,但也修炼出了几分“望夫石”的味道。
  乡试要考三场。边静玉每考完一场走出考场时,沈怡总能在第一时间接到他。
  这一日已经是第三场考试的最后一天了。沈怡和边嘉玉都坐在状元楼等边静玉。状元楼本就是书生们聚会时的上上选择。所以,楼里除了沈怡和边嘉玉,自然还有别人,满满当当地把整个状元楼都差不多坐满了。这些人中大都是书生,他们虽没有参与本次乡试,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关注本次乡试。
  有书生的地方就有高谈论阔。不过,沈怡的心思从来都不在高谈论阔上。
  边嘉玉悄声说:“我们左边那桌正在议论玉米,非说玉米这名字起得有深意,说玉字用得如何如何好,米字又用得如何如何好,两个字凑一起就有什么什么深意。你当初起名字时,真是怎么想的吗?”
  沈怡摇摇头说:“他们是怎么说的?我没有注意听。”
  “行了行了,你继续盯着窗外吧。就知道你已经快变成石头了,除了盯着贡院那边的动静,哪里还能注意到别处?你瞧瞧你,我觉得你比静玉本人还紧张。”边嘉玉见沈怡在乎边静玉,心里美滋滋的。
  沈怡坦率地承认了,笑着说:“确实有些紧张。静玉弟弟不紧张,是因为他胸有成竹。我紧张,是因为我虽然相信静玉的能力,但我在意他,于是难免患得患失。不过,静玉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在意”两个字挂在嘴上?边嘉玉老脸一红,只觉得沈怡果然油腔滑调,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可对于脑内储存着海量垃圾信息的沈怡来说,直抒胸臆有什么错?
  边嘉玉说:“待乡试结束,我就要赴任去了,赶不及看静玉参加会试、殿试。”瞧他这话说的,好像料定边静玉肯定能过了乡试了。好在他和沈怡坐在临窗的角落,说话的声音又极小,没有叫邻桌的人听去。否则,听见了他们说话内容的书生肯定要觉得他们狂妄自大,然后狠狠地鄙视他们一回。边嘉玉又说:“我走了以后,你要盯着静玉上进。”别整天说些叫人脸红的话,拉着边静玉一块儿胡闹。
  沈怡说:“大哥放心。我爹说了,等静玉过了乡试,就让静玉来我家里读书。”
  边嘉玉:“……”
  更不放心了,有没有!
  “我早已经把屋子收拾出来了。”沈怡很有心机地表现出了自己贴心的一面。科考选拔的是当官的人才,不是做学问的人才。本朝的乡试之后的会试,虽说也考学问,但对时事政策的理解更为重要,因为大题目的问答方向往往都和时事政策有关。沈德源久居官场,自然有很多东西能够教给边静玉。
  他们俩正说着话,忽然有一人走到了他们的桌前。
  沈怡抬头一看,见这人长着一张普普通通的脸,衣着也很普通,是自己不认识的,便以为他是来找边嘉玉的。却不想,边嘉玉也不认识这人。这人对着沈怡一拱手,不卑不亢地说:“见过新诚伯。”
  沈怡不知这人是如何认出自己身份的,微微颔首,算是受了礼。
  这人自称姓陈,是个护卫。陈护卫又说:“我家主子说,今日能在状元楼里遇到新诚伯,定是缘分使然,欲请新诚伯上楼喝茶。”沈怡他们坐在二楼的大厅里,而状元楼还有三楼,三楼就都是包间了。
  沈怡和边嘉玉对视一眼。沈怡问:“敢问你家主子是……”
  陈护卫说:“我家主子曾见过新诚伯一面……”他指了指楼上,又说:“新诚伯,请——”
  沈怡不是很想见陈护卫的主子,便说:“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家主子曾……”
  “不是这句。”沈怡摇头。
  “今日能在状元楼……”
  “不是这句。”沈怡继续摇头。
  陈护卫想起自己刚见到沈怡时的见礼,说:“见过新诚伯?”
  “是这句了,你再说一次吧。”沈怡说。
  陈护卫觉得奇怪,但还是照着沈怡的意思再说了一遍,道:“见过新诚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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