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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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迫在眉睫,”中年男人道,“但是如果会伤害我儿子,我宁愿到军部法庭走一趟。”
  “因为之前的事赫尔辛元帅已经对您非常不满,再次被以其他罪名控诉,这对您恐怕——”
  “住口!”
  中年男人威严地打断了所有的对话。
  “……他会迎来自己的朔月期的。”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一切的对话,他听上去冷漠且沉静,成功地让周围一切嘈杂的声音变得安静了。
  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白爵虚弱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当中,他发现自己的床边站满了人……而其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向着自己走过来,然后在他的身边站定,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白爵额前凌乱的发拨开。
  他的指尖略微冰凉,碰到白爵的皮肤,仿佛给他带来一丝丝接近于救赎的慰藉,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听见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可怕:“法伊瑟?”
  “是我。”男人用极其压抑的声音道,“少爷。”
  “我听到一些……”
  白爵犹豫地动了下脑袋——
  但是他很快地发现,这个简单的动作简直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疼痛,他不受控制地痛呼着……
  “就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被拆碎了重组。”白爵强打起精神,“我猜朔月期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
  法伊瑟没有说话——他只是俯身——当着两位家长,以及所有在场下巴都惊掉地的医务人员的面儿,低下头亲吻了白爵的唇瓣。
  他的舌尖小心翼翼而温柔地湿润他有些干燥的唇瓣,并不深入,只是相识对待什么易碎物品似的亲吻着他。
  想象到现场的倒吸气音效果似乎不错,白爵不受控制地勾起唇,重新合上了眼——
  之所以这么做,他没有忽略掉法伊瑟欲言又止的心痛眼神,但是这让他更加难过,所以现在他暂时不太想谈这个: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听到了一些对话,并且知道眼下朔月期是否到来似乎关联了更多的东西。
  他心急如焚,前所未有地。
  但是却不愿意承认,也无可奈何地没办法承认,他确确实实是因为心理的恐惧而无法迎来朔月期——
  他曾经试图跟法伊瑟讨论过这个,但是不知道法伊瑟现在有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当法伊瑟真的意识到白爵的朔月期迟迟不来是因为他真的打心眼里的抗拒,而他法伊瑟本人,是他扎在心中那根刺——
  那将会是历史上最没必要,最叫人头疼的二次伤害。
  噢。
  白爵发誓自己简直恨透了这个发现,事到如今,他明明已经是迫在眉睫,该死的他甚至不想看到法伊瑟心痛的眼神……
  疼痛之后带来的疲惫如同潮水一般涌上,白爵闭上眼,在再次沉入梦乡之前,他正试图提醒自己可能必须要勇敢一些——
  因为他刚刚接受了来自他内心的恐惧根源的亲吻。
  也许一次朔月期并不完全意味着毁灭。
  它也可以象征着保护。
  是这样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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