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由过去塑造上(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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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你的遭遇感到抱歉,我不觉得有趣,也没有细看。那张光盘很快被卡芙掰断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救你。”
  身后没再传来声音,她走进房间,打开电脑,只记得路上选了下饭视频,坐下后又不记得哪一个,只能点开更新列表,随便选一个
  平和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大概两个星期,期间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像几乎不见面的室友,主要原因是她预购的游戏发售了,每天废寝忘食打游戏,别说和砂金交流,她常常连吃饭都不记得。只有实在饿得不行,或者是游戏时间过长,大脑完全无法思考时,才会从桌前离开,舒展一下坐了太久而僵硬的身体,去厨房找吃的。在昼夜颠倒的作息下,很难去关注他
  通关时,制作人员名单在屏幕前滚动,星如释重负地靠向椅背,玩到最后她都没感觉了,就像做任务,强撑着一口气把游戏通掉。真的结束后,却感到空虚,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四周很安静,她有些恍惚,像从一个世界被推到另一个世界,需要时间适应
  肚子好饿,站起身去拿吃的,走路有点晕,又饿到低血糖了。说起来砂金怎么样了?这段时间一直没管他
  他坐在地板上,缩在角落,不停发抖
  坐姿很奇怪,盘腿,一只竖着,另一只迭在下方,头抵着手贴在膝盖。她从没见过有人坐成这样,一般人不都是抱着双腿,或者盘腿时两条腿都在地上吗?
  他这样更像是为适应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不得不尽可能将自己迭起来。身体各部分没有悬空,支撑点分散,应该能坐很久。一个青年竟然能把自己缩这么小,星觉得找个笼子都能放下。但现在就很诡异,他四周很宽敞,也没有东西挡着,干嘛要这么坐?
  她这才想起来,每次去拿吃的时,冰箱里的东西好像和上一次比几乎没变化,他多久没吃东西了?不过她不确定,她一般拿完自己要的就走了,其它的没细看
  星走向他时,砂金立即抬头,盯着她,身体似乎在随着她的接近,越来越紧绷
  “你没事吧?” 她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
  他本能地闭眼缩了一下,抬起胳膊,像是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力。星的手停住,尴尬得悬在空中
  “抱歉,我没想伤害你。” 她抽回手,慢慢向后退,整个过程中,他仍盯着自己,带着恐惧和警惕,直到她后退到一定距离,才稍稍放松下来
  情况变糟了?也许状况一直这么糟,刚到家那会儿的回光返照,更像是在极端状况下,大脑强行屏蔽痛苦的应激反应,现在只是退出,暴露出真实的自己。不过那些人会允许他什么都不做,一味坐着吗?不能吧,想想就觉得会被收拾。星突然想到一句话:冻疮只有在温暖的地方才发疼。那他这样,算是认为这里相对安全,并开始松懈吗?不知道
  她去拿了个垫子,和他保持距离,从地板上推过去。垫子滑向他,碰到他的脚,停住。砂金看了一眼,没有动作。星只能做到这了
  她留意了一整天,发现他真的一点也没吃,在角落里坐了一天,但还是趁她不在的时候,把垫子挪到了屁股底下。看他坐在一个巨大的饼干上,竟然挺可爱
  “不吃点东西吗?”她问道,没理她,像是没听到
  “你不饿吗?” 还是没回应
  “啧。” 她有点不耐烦
  这比好好说话管用多了,砂金身体抖了一下,艰难地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去拿吃的。星有些过意不去,似乎自己在用恐吓的方式强迫他。人与人相处久了,会互相影响,行为习惯趋于同化,卡芙卡这么暴力的人,让星偶尔在细节上也呈现出直接的倾向,不过自己和姐姐相比,已经非常温柔了。卡芙卡有受自己影响吗?她好像一直很暴力啊
  如果真要说现在他给人的感觉,那就是神经。虽然不能这么形容一个人的苦难,太没同理心了,但这是星真真切切的感受,她脑海里确实冒出了这个词
  砂金对很多正常的事感到恐惧,有些能理解,有些只让星觉得莫名其妙,他害怕脚步声,害怕接近的人影,害怕快递员有些重的敲门声,在她到家时,钥匙不小心掉到地上时,他会恐惧,或者打翻杯子时,水滴答到地板上的声音也让他害怕。她觉得他很可怜,但也真的不理解,为什么要害怕这些东西?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砂金没有解释,也没有求救,每当这时,他只是颤抖得更厉害,把脸埋进腿里,缩得更紧,没有打扰过她,自己一个人承受
  说实话,星还在犹豫,是否介入这种事,这本不在她预设的范围里。她只想让他活着,在卡芙卡把他带回来前,她从未想过会有精神问题,而在今天以前,她也从未想过会有如此严重的精神问题,不负责任地讲,这些事情与她无关。如果要帮他,该怎么做?听他倾诉?真的要吗?她隐隐能感受到,那是个庞大的空洞,里面不停流淌出黑色的东西,她有胆量承受如此深邃的情绪?他会说的内容,星原本只在猎奇故事中听过,那是种戏谑的取乐手段,如果真的要听,她必须以一种认真的态度去同情、安慰,那太压抑了。好在她正在被排斥,不是针对她,砂金排斥任何人接近。她有点幸庆,因为这意味着能心安理得置身事外,至少做出选择前,还有时间继续犹豫下去
  卡芙卡...卡芙卡会怎么做?那个所有事都能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完美处理的姐姐,如果她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做?想象不出姐姐帮助其他人的样子,于是星又想,如果遭遇这种事的人是自己,如果自己因此陷入痛苦,卡芙卡会怎么做?
  她又观察了两天,这两天砂金一直这样,扶着额头,缩成一团,身体颤抖,呼吸中能听出他很难受,也许是生病?
  “你不舒服吗?” 星关切地问
  “我...” 他摇了摇头,想说我很好,但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只发出了一点声音
  “生病了吗?” 是不是该带他去医院?但医院会给奴隶看病吗?她不是医生,诊断不了病因。去倒了杯温水,放在他面前,又搬出药箱,“咚”地一声放到地板上
  她掀开盖子,里面杂乱地堆着各种各样的药品,踢了几脚,让箱子移动到砂金能碰到的地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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