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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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周齐已经红了眼睛,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只一个劲的抢剪刀。若是他晚来一步,再晚来一步,是不是就永远见不到了她了?就像八岁那年一次。
  不行!这次谁也不能将他喜欢的人从他身边夺走,谁也不行!周齐的眼里霎时间盛满了疯狂,手上用的劲也越加大了。
  钟韵被他捏的生疼,却仍旧不肯放手,到底是没做过这么大的亏心事,面前这把剪刀就像是道德在线的红灯一般,不住的提醒着她自己刚才的疯狂,所以钟韵只想把它藏起来,怎么也不肯放手。
  “周齐,你放开!放开!”钟韵尖叫着,疼的脸都白了。
  不放!绝对不放,周齐脸上的肌肉不正常的扭曲着,手腕一转,正要夺下剪刀,钟韵却被他拽的一个踉跄,手腕瞬间撞到了锋利的剪刀刃上,周齐此时已经近乎疯狂,哪里还管挡在前面的东西,直接将剪刀往后一拽,钟韵立刻凄厉的叫了起来,剪刀直接捅进了她的手腕中。
  陈安安虽然睡的死沉,但那么大的声音不可能不听到,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坐起来,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见钟韵脸色惨白的站在病房中央,手腕上的血像是泉涌一样,汩汩的往外冒,很快便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流。
  陈安安的大脑嗡的一声,眼前一黑,一头就扎在了床上。
  周齐手里握着那把从钟韵手里抢来的剪刀,脸上绽开一抹毛骨悚人的笑,他没去看几乎疼晕过去的钟韵,而是握着剪刀一步步的走到了陈安安的床边,伸臂将几乎晕厥的陈安安紧紧搂在怀里,嘴里喃喃道:“这次我终于留住你了……”
  叶凉一接到消息的时候,连外套就来不及穿,就开车火速的往医院赶,趁红灯的时候给叶夫人打了个电话,让她赶紧来帮忙照顾下陈父,就一口气开到了医院。
  事情大条了,没人知道的比他更清楚,叶凉一悔不当初,若是他没有叫周齐过来,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
  a市二十年前曾经出了一个大案子,装修大王周德仁的两个儿子双双被人绑架,勒索人开口就要一千万,周家虽然有钱,但是在那个年代,一千万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尽管周德仁找了各路朋友凑钱,但还是没在规定时间内凑到一千万,结果一声枪响,周德仁的大儿子周煜就被匪徒爆了头。
  周德仁便是周齐的父亲,而周煜则是周齐的亲哥哥,事发的时候,周煜十二岁,周齐八岁。
  周齐从小便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又因为是小儿子,所以一家人都非常宠他,很少有人知道,现在看起来性格温和可亲的周齐,从小竟然是跋扈纨绔,十分不讨喜的性子。
  就连周父周母有时候都会感叹,自家的小儿子天生就是个没出息的。所以周家父母虽然宠爱周齐,但却很少让他在生意伙伴面前露面,原因无他,只因为怕丢人。
  只有周齐的哥哥周煜,无论弟弟怎么调皮,怎么不成器,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轻视的神色,尽管只比弟弟大了四岁,但是周煜却是一个好哥哥。周家父母生意很忙,经常几天都不回家,周煜便代替父母照顾弟弟,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周齐八岁之前的生命里,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只有哥哥。哥哥会带他去公园放风筝,会摸着他的脑袋说小齐真聪明,而且,哥哥是唯一一个不会骂他是蠢材的人。小小的人,将自己的哥哥当成了自己的一片天,只要有哥哥在,他什么都不怕。
  然而有一天,他的天塌了。消音枪响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下一秒,总是对他笑的温柔的哥哥,脑袋像是被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样,碎的四分五裂。
  粉白的脑浆和滚烫的血液喷了他满脸满身,拿着枪的匪徒咧着嘴冲他无声的笑,一脚将周煜的尸体踹在了他的身上。
  等到周家父母终于带着钱和警察赶到的时候,交给他们的只剩下了变成了一具尸体的大儿子,和傻了一般的小儿子,狡猾的匪徒早已逃之夭夭。
  周母当场就晕了过去,从此便得了心脏病,一点刺激都受不得,而周父则差点疯掉,回过神来便发了狠,直接跟当地有名的一个大毒枭谈了合作,将一千万双手奉上,条件只有一个,杀了那几个匪徒。
  周父最终如愿以偿,然而那又怎么样,大儿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a市那几天对这件事做了大肆报导,周家的事情成了市民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但周父却根本来不及管这些事,因为他的小儿子出问题了。
  起初就像是傻了一样,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话,就连强行灌水都没有用。就这么过了几天,周父周母愁的头发都白了,周齐却忽然在一天夜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接着就是连续的高烧和呕吐,眼看着就活不成了,就连医生都说准备后事吧,周齐却不知怎么的忽然好了起来。
  然而从那以后,他却变了,性格变得和周煜一样温润,在接人待物上也越发的像周煜,如果不是天天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周家父母几乎要欣喜于小儿子这样的转变。
  周齐看了五年心理医生,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周煜已死的事实,看起来也像个正常人了,然而那次的事情却给他的心里留下了永远的创伤。
  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他就一定要得到,珍重的放在柜子里锁上,谁都不能碰一下。受到刺激了情绪也会失控,必须要调整一段时间才能好,为此周母不知道在暗地里掉了多少眼泪,以至于周齐三十多岁了,他们还是不敢放他自己一个人出去住。
  叶凉一气喘吁吁的跑到医院,推开陈安安的病房,就见周父沉着脸站在病房里,而周齐,还坐在床上抱着陈安安喃喃自语。
  “周叔,周齐怎么样了?”叶凉一放缓脚步走过去轻声问道。
  “不太好。”周父眉头紧锁,“谁也不让靠近。”
  “周叔,别担心,我试试,”叶凉一转头周父道:“钟韵的伤什么情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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