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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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把临走时女婢与她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背了,道:“好似是让我莫把以前的事情?说出去,又有些只要不说,就能平安无事的意思在里头?。”
  林柳认真听着,心底大约已经明了了。听到那娘子有个戍边的阿兄,愈发确定?。顿了顿,问?江满梨道:“可有听到那位娘子如何称呼?”
  江满梨先是摇头?,后来忽然?忆起来,道:“阿娴,官家称她阿娴。”
  “当真是娴娘子。”林柳自言自语,江满梨很是不解:“你晓得那位娘子么?”
  林柳点头?,但?似是有些不知从哪处讲起。默了片刻,与她道:“阿梨,你可记得阿霍送证据到大理寺那日,来了个人证,不肯下马车,要请孟寺卿亲自去说话。”
  “记得。”江满梨道。
  “除了老师,无人知道那人究竟是谁。恐怕老师也?不能确定?,因为那娘子始终带着幂篱。”林柳道,“唯一可以猜测的,只是禁中的娘子而已。”
  若非禁中来人,甚至带着官家亲谕,不透露身份,孟寺卿、方尚书等人怎会采纳她的证词。
  若非禁中的娘子,官家偏宠之人,怎能事涉重案,却又毫发无伤。
  “你认为那个证人便是娴娘子?”
  “娴娘子是陆沛元的堂妹,”林柳点头?,“而她又有一位亲兄,便是三镇节度使兼枢密副使,镇北大将军陆广翰。”
  江满梨不通政事,然?林柳说到此处,稍稍回?想?铺里听到那些对话,背后之事大约也?能猜出五成了。
  “陆广翰此人,颇有御敌之能。曾三破契丹大军,我阿兄亦在他麾下。”林柳继续道,“镇北二十载,掌兵权十四?万余。即便朝中非议不断,官家还是十分倚仗他,尤是在如今契丹再?度进犯的节骨眼上。”
  “而陆广翰有且仅有一个弱点。”
  “娴娘子?”江满梨嘴角挑了挑。恰小女婢给二人端饮子来,江满梨起身去接,又听小女婢说运行李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长兄如父。”林柳点头?,“于陆家兄妹来说便是如此。”
  “故而官家纳娴娘子为宠妃,以此制衡镇北大将军。而将军又反以兵权威胁,让娴娘子在禁中过得尽可能好。”江满梨啜着饮子。
  “难怪今日在铺里,官家想?提前了解边关局势,还需得问?娴娘子。”
  “呀,”江满梨看向林柳,“那便是说……官家大约知晓娴娘子与陆沛元通谋贪墨,但?碍于其兄,不能惩治。”
  “而娴娘子……”
  江满梨想?起今日官家那句“粮草兵器,可够调度”。
  贪墨事发,皆由粮草起。这般想?来,此话的弦外之音,便是在试探镇北大将军对抄家陆沛元之态度,可愿收敛安分。
  那娴娘子是如何答的?
  “而娴娘子见纸包不住火,又以供出陆沛元为筹码,换她与阿兄安生。若是官家仍不愿意,便要……”江满梨说得惊讶掩嘴。
  却是林柳看着她,忙了一整日,发辫有些松了,方才被他不小心抚散了几缕,沿着脸庞垂到锁骨处。手里捧盏饮子,眸子里却仍是亮闪闪。
  怎就这般百伶百俐的呢?
  连多少朝臣都看不明白的事情?,到了她这里,竟简单几句便言尽了。
  笑笑,不再?多说了,伸手帮她把碎发顺到耳后,温声道:“果?然?是,治大国若烹小鲜么?”
  -四?月清明之后,官家调改新政再?度下放。取消一月两收之市税,改商税。凡盈利逾某数目者,据收益之多寡,每百择十或二十不等。收入愈高,则税也?愈高。便是有些类似现代的个人所得税了。
  取消市税的告示一出,举市欢庆三日不息。京城各处小贩守得云开,如同久困逆流之中的凫水者终于得从河底钻出水面?,大口喘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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