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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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容侧过头去亲了亲手心,而后站起来,先是净了手,又走到惊蛰身后,给他通着头发。
  一下,两下,三下……
  赫连容的手很稳。
  赫连容的动作很轻。
  最开始,他还是容九的时候,每每给惊蛰梳头发,总是带着几分僵硬,似是如临大敌。像是在面对什么难题,什么困境般,容九举着梳子,缓缓梳理下来,若是能梳得顺,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惊蛰看着镜子里的倒影。
  赫连容就站在他身后,慢慢给他打理着头发,直到最后,将冠冕与他戴上,惊蛰再抬起头,两人在镜中四目相对。
  “惊蛰,我们成亲了。”
  赫连容看着镜子中的惊蛰,弯腰抱住他。
  “真好……”
  他侧过身在惊蛰的耳边低低说着,分明是情话,却说得如同恶毒的诅咒。
  “不论身前死后名,你我都将永远书写于一处,永远都逃离不得。”
  惊蛰无奈叹息了声,笑了起来。
  “你不该说逃离,”他站起来,转头看着赫连容,“别忘了,我们手上的红线,可还捆着呢。”
  惊蛰抬起手晃了晃,昨夜在合卺礼后,他们两人的手腕上就都捆着同一截红绳,虽有着很长的放量,能够让他们在殿中走动,可那蜿蜿蜒蜒的红线,却始终牵绕在他们的手上。
  惊蛰抓住赫连容的手,那红线就也跟着垂落下来,堆缠在他们的衣袍上,仿佛被红线给缠绕了起来。
  “赫连容,”惊蛰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呜呜抱怨着,“可我都快走不动了……都怨你……”
  “嗯,我的错。”
  “你带我过去。”
  “抱着?”
  “不许抱着!”
  惊蛰嘟哝着,将脸滚来滚去。
  赫连容紧紧抓着惊蛰的手,十指紧扣,他撑起惊蛰有些虚软的身体,朝着门外走去。那漫长的红线,就也跟着落在他们的身后,伴随着他们每一步,勾勾缠缠地落在暗影里。
  就仿佛他们走过的每一步,都被红线所祝福。
  景元九年,四月二十六。
  敬天地,拜祖宗,昭告万民。
  此朝此代,赫连容身旁,唯有岑文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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