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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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声阁把药拿出来,扭开矿泉水,喂到陈挽嘴边:“谁会不生病?”
  好像任何事到了他这里都变得不重要。
  陈挽吃过药,平静许多,他看了一会儿赵声阁这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终于轻轻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抱住了他,低声说:“谢谢你。”
  赵声阁也没说不用谢,只是稳稳接住了他。
  雨后夜鸟们又成群出动,一只停在了后视镜上,赵声阁觉得陈挽情绪还是不怎么好,他没哄过人,想了想,指着窗外说:“陈挽,它看得见你吗?”
  “让它别看了,”陈挽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抹了把脸,叹气,“快三十的人哭成这样。”陈挽一个大男人从没在人面前这么失态过,后知后觉羞耻起来。
  “没有规定三十岁就不可以哭,”赵声阁告诉他,“六十岁你也可以跟我哭。”
  赵声阁沉稳的样子,像一位可靠的兄长,陈挽的心渐渐踏实下来,抱紧了他。
  窗外的雨已经完全停了,冬雾之中,陈家的别墅在朦胧中像海上蜃楼,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陈挽,你在这里长大?”
  陈挽很喜欢赵声阁的体温,点点头,他指着一个方向说:“那里是陈家的狗房。”
  “嗯。”赵声阁把他抱得紧了少许。
  “里面之前有三只西伯利亚犬和一只博纳犬。”
  “嗯。”
  “我在那里住了一年半。”
  赵声阁静了许久,掩下黑沉的目光,轻声问:“在去小榄山之前吗?”
  陈挽顿了一下,但也不是很惊讶。赵声阁要查一件事就不会浅尝辄止。
  他低头看着赵声阁,很轻地说:“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可怜我?”
  赵声阁缓慢地摇摇头,说:“不是可怜,如果非要形容——我希望你将它理解为怜惜。”
  怜惜,怜爱、珍惜,也是爱的一种。
  陈挽弯了弯唇角,说:“你不用觉得我可怜,我每天都给他们添非常多的麻烦,到后面,都分不清楚到底谁折磨谁更多,而且——”
  “我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你,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了。”
  赵声阁说能告诉我吗。
  “我被送进去的第三年,有官员去选人,”小榄山是性犯罪的温床,定期“上供”寻求权色交易的保护伞是整个海市上层心照不宣的秘密,“我逃出去了,他们派了很多人找我,那天你正好到小榄山二期那边的福利院出席慈善活动。”
  多么讽刺,福利院同疯人院竟毗邻而建。
  赵声阁眼底浮起一层很冷的杀戮之意,声音仍是温沉的:“我碰到你了?”
  “我乱跑闯入了你的休息室,因为我从窗外看到桌子上有一把刀。”
  虽然只是水果刀。
  “你当时正在假寐,被我吵醒后,看了我一会儿,你以为我盯的是水果,就随手给我拿了个山竹。”
  少年时代的赵声阁还没有长成一个冷漠的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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