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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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你瞧了出来?。”连璋闻言一怔,抬眸看他一眼,又不大好意思自嘲笑一声?。
  他原对苏梅生?出了些?许心思:或是同生?同死时,生?出的肝胆相照的情谊;亦或是更早之前,针锋相对时产生?的别样?情愫。
  他自个儿虽说不清楚,却坦然接受这份悸动,几日相处中,更与?苏梅许了后位与?“一马一鞍,相携白首”的誓言。
  只北地的姑娘怕皆一个性子,耐不住这红墙青瓦的禁锢,苏梅思虑过许久,终与?他坦言,说想?归家。
  “虽有?动心,但却无刻骨铭心,抵不过自在与?思乡,勉强为之,唯恐日后爱侣成怨侣,再不复从前。”
  苏梅说这话时,坦然而清醒,英勇又无畏,似中都之战时那利落的一刺,利落斩断敌人性命,也利落斩断她与?连璋间的一段浅缘。
  连璋便也就?此作罢。
  他不是连凤举,也不想?是他,他将所?有?人都托着翅膀送出这枷锁一样?的深宫,只留自己一人守在这里,像是赎罪,更像自罚。
  谢昭宁知他,也懂他,心疼他,却救不了他。
  连璋也早已择好了自己的道,便要以白鹳之姿,生?殉了它?。
  “这皇城里的红墙青瓦,不该是困住北地鸿鹄的囚笼,让她归去吧。我会守在这里,等你们偶尔归来?的探寻。”连璋与?谢昭宁故作轻松一笑,再斟一杯茶敬他,眼中隐隐蓄了泪,“昭宁,中都的安王府便不建了。余生?,怕你也不会再回来?久住,眼下?也不便大兴土木。待过几日,霍长?歌回来?,你们、你们便走吧。”
  早走晚走,也没甚么?分别了,总归——是要走的。
  “我与?你多支些?银钱,待你到了北地,便着工匠比邻燕王府,修建安王府。”连璋强笑着又去斟茶,嗓音沉沉一压,便又压出些?兄长?的威仪来?,肃声?道,“总不能真让你成了他霍家的上门女婿。”
  “以此,便当是我送你的贺礼吧。”
  *****
  是夜,谢昭宁独自回到羽林殿,越发怅然,兀自坐在莲池前出神。
  池塘里不知何时蹲了只青蛙,凄清月色下?,呱呱地叫,吵得一院不得宁静。
  十七的月亮也还圆着,只人总不见团圆。
  陈宝在屋中等了谢昭宁许久,只当他一直未归,推窗方见他那一道身影正蜷在皎洁月辉下?。
  “殿下?!”陈宝抱着两截木头兴高采烈喊他,“郡主着人适才送了包裹进宫来?!”
  谢昭宁闻声?侧眸,这才有?了些?许笑意,起?身回屋去。
  书房中,烛火摇曳,霍长?歌寄来?的包裹经路途颠簸已散了结,躺在桌上的除却那两截红木,原还有?一尊掌心大小的金雕——金子倒是足金,沉甸甸的,只那雕工颇为粗劣,将风姿出尘的云鹤雕出了大扑棱蛾子的模样?,丑得眼熟,显然又是霍长?歌亲自动手雕的,底座还刻了“生?辰礼”三字。
  谢昭宁将那金雕托在手心里不住摩挲,心里甘甜如蜜。
  他再抖开那随金雕附上的薄薄一封书信,但见其上只寥寥一行:“谢师傅,无意寻到好木,箭囊已空 ,待补。”
  末了还添了一副她自画的小像,笑得狡黠,拱手道贺。
  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过生?儿还得被她使唤。
  谢昭宁瞧着那小像,再一瞥陈宝手中两截上佳红木,堵在胸中的一腔愁闷,便恍然散了许多,不禁笑了出来?。
  *****
  又半月余,霍长?歌自凉州回转,便被连璋一旨赐了婚。
  她原便是以联姻名义来?的,如今正好名正言顺,可拐带着新郎回去成婚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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