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左拥右抱(2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车在三人身边停下。小钟正要敲窗,他已将车窗缓缓地摇下来,问:“就你们三个?”
  “嗯。”
  大钟带她们到旧市中心。以前这里是一片很大的二手市场,几乎无所不卖。时代发展让便宜的旧货不那么吃香,二手市场逐渐解体,只有艺术品、古董、文玩相关的商铺常青不倒。现在它脱胎成半个文化产业的聚集地。城中也只有这块能一下找出四五家演出服租赁。
  三个人像周末约会逛饰品店那样,满怀好奇地到处翻翻看看,找到周朴园的黄袍睡衣就一起哈哈大笑,全然忘记后面还有个大钟跟着。小钟拿下睡衣,踮着脚往大钟身上比了比,并问,“就它了吧?”
  “就它了。”
  雨然拉着贞观拐进另一排花花绿绿的衣架。
  小钟与大钟继续往前。
  他忽然问:“你之前说男生里挑不出合适的演员,最后怎么解决的?”
  “这有什么难的,男生不够就找女生。”
  大钟淡淡点头。
  小钟继续搭话,“我该穿什么?雨然说,原文写蘩漪穿黑色银花边的旗袍,好难找。”她说着不禁笑,“感觉这样的衣服只存在于直男的想象里,听着好看,其实并不。”
  大钟不说话。
  自从上回因为画的事吵架,她们一直冷冷淡淡的。
  有天晚上他想跟小钟做爱,把她舔得很湿,他的眼睛也像月光下的流水湿漉漉的,清澈却带着神秘的妖异,看起来诱惑至极。只是小钟很累了,整天背台词,背得大脑内存不够,到睡前都沉浸在角色的苦情里。
  他进来的时候她哭了,悲伤到乏力的酸楚教她深深记得他的迷恋,惊人的硬度,呛水似的窒息感,像傲娇大小姐那样浓烈却暗藏甜美的香水味。夜剥离成一片虚无,只剩纯然的感官诱惑。喘息同玻璃上的雾花交缠变深,她感到自己像一片在河里浸湿的纸,渐渐地散成碎屑,复归植物纤维的形状。
  耳朵和脖颈变成边缘模糊的地带。她在他怀间娇柔地颤,察觉到炽热的心跳。热意烧得人头脑发昏,她就快忘记现在是冬天。
  他比平常更兴奋,差别显着,仿佛以前许多次都只是游刃有余地敷衍,而非真的想要。敬亭说男人吃了药就是这样。
  小钟问:“你吃药了?”
  “药?什么药?”
  “就是……那种药。”
  “没有。我还没有老到那种地步吧。”
  “也就是说,老了会吃吗?”
  大钟想了想,“也许。”
  那样的未来让小钟感到幻灭。她还听敬亭说,壮阳药是类似拐杖的东西,就像拐杖帮助行动不便的人走路,壮阳药帮助不举的人完成人道,尽管磕磕巴巴,总能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故。比如,做到一半药效过了,顿时原形毕露。又比如,强做力不能及的事会让他的身体很痛苦。
  小钟倒宁可他是原来高不可攀的样子。
  “才不需要你那么做。”
  她把他推开,他却像没长大的少年逞弄着胜负欲,将她捉回身前,揪住头发继续操干。身体在蛮横的冲撞下变成一具中空的容器,有风携绵长的乐音穿过,从身下缠至脑袋。她喊得声嘶力竭。过量的快感无异于另一种酷刑。他死死按着她的手臂,任凭怎样都挣脱不开。
  她们做爱总像语言不通的猫猫狗狗相互打架,本想表达友好,最后各自愤怒地扭在一起。
  “快点。”小钟隐忍着缩起身子,催促道。
  他察觉她的不耐烦立刻停下,重新躺好,盖上被子,“睡觉吧。”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