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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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天帝想杀他。
  身为一柄剑,他太不听话了。
  他奉天帝为至亲,天上的那位却一开始便忌惮着他身上这半腔龙血,从未将他视作过自己的血脉亲缘。
  不过舍弃一个不太听话的棋子罢了。
  凌守夷浑身又冷又重,从未像现在这般疲倦。整个人仿佛在不停地下坠,思绪直坠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甚至想,这样也好。他放弃了挣扎,如人沉入水底。
  不必思考,不必煎熬,他迎来永恒的安眠。
  就在即将被黑暗吞噬的那一瞬间,耳畔却忽然传来个熟悉的、轻快的嗓音。
  凌守夷不自觉微微一怔,眼前的黑暗渐渐扭曲变化,忽然之间,他被拖拽入一个温暖的,明亮的梦境。
  女孩儿眉眼弯弯,星眸明亮,乌压压的发漆黑如墨。
  他伸出指尖,摸到她乌发蝉鬓,发结双髻,鼓鼓的像两个小花苞。她颊侧肌肤的触感光滑又温暖,像最亮洁顺滑的缎子。
  指尖异样的触感,令凌守夷又是一怔。
  夏连翘。他不自觉地,动了动唇瓣,唤出她的姓名。
  女孩儿纳罕地看着他,“小凌,你怎么了?”
  她忧心忡忡地问:“你脸色怎么那样难看?”
  凌守夷幡然醒悟。
  夏连翘,是的,他还有她。
  她抱紧他,亲吻他,她从来不嫌弃他的冷淡,自大,孤傲,虚伪。
  他想起夏连翘,猛然回过神来,挣扎着,反抗着,像是溺水中的人拼命浮出水面。
  凌守夷倏忽睁开眼,迷惘的双眼霎时间清明。睁眼只看到飞雪自天际旋转飘摇着落下,落入他眼底。
  少年一双色如冰玉的双眼,被冰雪浸染,眼中重又坚定冷清。
  这时,他才觉察到,他近乎被这漫天的大雪掩埋。
  夏连翘。
  如溺水之人抱紧了唯一一根浮木。凌守夷胡乱拂开身上的落雪,思绪勉强挣扎出一线清明,半直起身,不及多想。
  他倏忽记起姜毓玉临走前交给他的那只木匣。
  凌守夷抿紧唇角,指尖僵硬,哆哆嗦嗦地往芥子囊中摸去。
  夏连翘。
  他心跳如擂,心中反复默念着她的名字。
  他太冷了,贪图她身上哪怕任何一点温暖。
  木匣打开,看到匣中盛放的物什之后,凌守夷再度怔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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