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3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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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萦回敬以他的,是颇为不屑地闷哼。
  林声竹的血流得更多了。
  她不耐烦地解了君不封上身的穴道,却不解开他的两臂。细细的眼泪流着,他仰头凝视满面怒容的她,更不知该说些做些什么,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毕竟不管怎么看,林声竹在她手里,都是必死无疑。
  晃神之际,一旁的燕云“咯咯”地笑起来,她点了点解萦的额头,佯装怒道:“你这丫头,说好了林声竹师徒都交给我处置,你明明知道比起那小道士,我对大的兴趣更浓,你倒好,我这还没榨干他身上那点阳元呢,你先鸠占鹊巢,上赶着要他的命了。”
  “他横竖都是要死的,时间早晚而已。我们聚到一起本来也是为了杀他,反正现在他已经落到我们手里,谁下死手,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若担心因此耽误了你采阳补阴,这好办。”解萦还是紧盯着君不封,恶毒地建议道,“择日不如撞日,你不如现在就当着他好兄弟的面,强行奸了他。还可以顺便用这慑心铃给大家解个闷儿,横竖这对儿好哥俩都是清一水的童子身,也当给这叫花子开开眼,让他知道女人究竟是什么样。”
  解萦这么说着,拔出了悬在腰间碎霜短剑,几个剑花下去,她径自划烂了林声竹的道袍,手上稍一用力,便将他的衣衫尽数撕开,露出了里面的结实肉体。
  解萦这些年被燕云带着,接连玩弄了不少男人,也懂得欣赏男体的曼妙,林声竹是当世一等一的美男子,她却从未对林声竹有过丝毫沾染的欲望,甚至想到对方她都觉得恶心。毕竟如果不是他,君不封绝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解萦满心想的就是杀他。
  她在君不封面前作此举动,自是为了激他,但现在她转念又想,虽然心里不忿,但君不封始终是念着与林声竹的兄弟情谊的,杀了林声竹,只怕君不封也会不遗余力地要杀掉她,两人的关系再无好转可能,即便他们也早就走到了恩断义绝这一步。但当着君不封的面折磨林声竹,他们也都有各自的痛苦,也不失为她报复他们双方的好方案。
  抛却解萦对林声竹的个人成见,林声竹相貌俊美,气质清冷,又是当世有名的高手,平时身着道袍,看着是不显山不露水,骤然被扒了个精光,身体确实挺有料,比尚属青涩的仇枫成熟,又与身上疤痕纵横的君不封不同,有着另一种养尊处优的韵味,也不怪自诩男色老饕的燕云当即直了眼,上上下下将他扫了半天,又忍不住对着他胸腹的肌肉摸了又摸。
  解萦突然想到了什么,不顾君不封的言辞制止,她强行褪去了林声竹的裤子,足尖嫌弃地拨弄了几下,看清他下面那活儿的成色,她向燕云使了个眼色,证明自己当时对林声竹的判断所言非虚,这伪君子确实很有料。
  燕云已经满意得合不拢嘴,恨不能现在就将林声竹搬到一旁,天为盖地为庐,趁他动弹不得,将他就地正法。但以她的喜好,断断做不出这迷奸的把戏,一定要趁着男人清醒采撷才好,何况自己还要掩护解萦,不能在这个时候就将对方卖得干干净净,所以她仅是恋恋不舍地摸了一阵,就毫不留恋地站起身,正要去问询解萦下一步的打算之际,燕云注意到一旁的君不封,啼笑皆非。
  两人对林声竹毫不遮掩的狎亵显然已经触碰到了君不封的逆鳞,他被气得脸色涨红,可他适才本就被解萦按着亵玩了一圈,现在也是衣衫不整,大半个身子敞在外面,活像只被煮熟的虾子。
  男人虽是动弹不得,双目却锐利如刀,他有意避开解萦的目光,单是仇恨地望着燕云,燕云心里莫名,可转念一想,她掩面笑起来,把正在对着林声竹乱踢乱踩的解萦薅过来,将她的新发现细细一说,解萦冷笑不止,又扇了君不封几掌。
  她扇他的力气大,君不封被她扇的身子歪向一旁,也没再抬起头,只是垂着头粗喘气。
  君不封闯荡江湖多年,也有不小心着道,落入奸人手里被严刑拷打的过往。可他所经历的拷打,与这短短一炷香内见到的恶意相比,似乎远远不值一提。
  他可以忍受施加于肉体的疼痛,却无法接受隐隐藏匿于甜美之下的恶意。而现在的解萦甚至根本不屑与他做伪装,她就要把那恶意的践踏摊开来给他看,什么求饶,什么和好,这一刻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已经无暇顾及林声竹的生死了,毕竟比起毫不留情地杀死林声竹,她们更享受将他慢慢折磨致死的快意。
  他满心想的只有一件事:短短两年时间,丫头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和解萦独处时,他可以接受她那下流而毫不遮掩地审视,归根结底,这是他们兄妹俩的私事,就算心里再不愿意接受,他也明白解萦对自己的情谊,那就是她对他的坦荡欲望。可凭他对解萦的认识,他不认为丫头能当着他的面强行褪去其他男人的裤子,还能对着对方的身体又捏又摸,就算她的性情愈发乖僻,她也不是这种性格,她明明很乖的。
  君不封不信解萦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变成这样,再想到偶然截获的信件中夹杂着的春宫画,其中必有黑手推动,而她旁边那色眯眯地在他和林声竹身上不停逡巡扫视着的女人,想来就是把解萦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
  君不封根据她们交谈的只言片语,已经基本猜出了燕云的身份。这想必就是近期声名鹊起的“盗马贼”本人了。正所谓“男采花,女盗马”,一度为祸江南的采花贼才毙命于无名刀客刀下没多久,本以为武林能稍微恢复平静,长安那边却又起了新的波澜,数位声名鹊起的江湖英豪均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强要了身子,自小练就的一身内力也被吸得干干净净,形同废人。因这女子袭击酷爱像骑马一样驾驭他们,久而久之,这人也便有了“盗马贼”的外号,都说这盗马贼平时隐匿于烟花场所之中,每逢特定节日定要出来作案,君不封在长安打听解萦的消息时,就曾听到过这盗马贼的传闻。因这盗马贼与解萦出现在长安的时间相近,又有解萦频繁出没于烟花之地的传闻,君不封虽不愿多想,脑海里也闪过几次解萦是否做了盗马贼的念头。
  可叹当时的猜想竟荒唐地成了真,解萦不仅与盗马贼相识,甚至本来就是她“猎艳”团伙中的一员。
  只是两年时间不见,解萦就学了坏,君不封恨自己没能看好她,可随后他的心又密密麻麻地疼起来,他不逃,那就还是他们僵持的死局。
  再想解萦刚才玩笑般倾诉自己的家族秘辛,小丫头远没必要在这种时候突然宕开一笔,同他聊她早已忘却的过往,她既然开了口,那就必然是真话。解萦当时就像被一种难言的狂热牢牢地攥在手里,可他能看见的,仅是无尽的伤悲。
  他的逃跑,等于是强行逼着她出了谷,但在这过程里,她又受了多少痛苦的冲击,他不得而知。
  君不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终究是做错了这一步,也为时晚矣。
  解萦还在不遗余力地扇着他,头晕耳鸣中,他想她扇得好。
  是他没能照顾好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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