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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巩,巩颯。」
  颯顿了顿,过了几秒他才发现是陈庭伟的声音。他连忙郑重的回过头,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转学?」陈庭伟说,好像是刻意要找话题聊,以缓解早上尷尬的气氛:「还有一直直呼别人的全名,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在以前学校做了些蠢事,然后我妈妈住院没有心力帮我搞定,所以就转学了。」颯回答,但没有打算对名字的问题作出反应。
  陈庭伟从刚刚有些颓废的姿势变成了正襟危坐,他眨了眨眼睛,回答:「呃、呃!辛苦你了!我是说……转到这里……然后又坐在我旁边……」
  「坐在你旁边是什么糟糕的事吗?」颯皱起眉头。
  「有同学告诉我……你恐同。」陈庭伟小声的说,他低下头,好像想要把整个人都缩的很小:「我在班上惹的麻烦够多了,所以我会跟老师说请把你调离我旁边。」
  「我没有恐同。」颯也小声的说。他有些讶异陈庭伟竟然选在这种时机向他出柜,一般而言这种时刻应该对他们来说都要很慎重才行。颯有点懊恼,他感觉自己的高中生活真的是多灾多难:「我只是不喜欢,不喜欢不代表不能相处,也不代表我会拿猎枪追杀你。」
  陈庭伟愣了愣,说:「可是、不喜欢就是——」
  「我说,同志不过就是你的很小部分而已吗?就跟喜欢或者不喜欢吃香菜那种问题不是一样吗?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无限上纲?」颯说,不自觉地有些飆高音量,他感觉到有几道视线都转过来了:「同志并不特别,一直拿出来说嘴才是真的会让我想远离你。」
  他讨厌高中。在放学后,颯得出了这个结论。虽然在下一节课,陈庭伟就离开教室了,对方好像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但颯觉得自己好像在战场上被砲弹打的千疮百孔的士兵一样。
  天啊,什么芙烈达!什么鬼香菜!为什么自己不能表现的正常一点。
  「学长你看!」
  派瑞斯在宿舍门口挥舞双手,他看起来人高马大,简直就像宿舍的门神。
  颯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手上就被塞了一瓶水果酒和发糕,上头还有非常美丽的花纹包装。派瑞斯看起来很兴奋:「这是土產!如果还想吃我再给你!」
  「非常感谢……」颯有点无力,他决定今晚乾脆偷偷把那瓶水果酒给喝掉,不对,等一下,派瑞斯才高二,为什么可以光明正大的喝酒?
  「学长适应的怎么样?」对方说,夕阳的光朦胧了他的轮廓,看起来好有压迫感:「有没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
  「我适应得很好,谢谢你的礼物。」颯有气无力地说,他缓慢进到宿舍建筑内,然后缓慢爬上楼梯。
  「啊对了,学长!」派瑞斯在楼下大叫,颯希望对方的音量可以小一点:「运动会快到了,你有要跑步吗?」
  「派瑞斯。」颯严肃的又走下楼,他说:「我来这里是为了唸书的!」
  「我也是啊。」派瑞斯也严肃的说:「可是运动会真的很好玩欸!」
  「你去玩就好了,我要去看书了。」颯打了个哈欠,他一直想到陈庭伟,他总觉得对对方很抱歉,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等运动会那天我会再把学长拉来的!」
  完全讲不听。
  颯回到宿舍躺下,至少这里狭小的空间还是让自己很有安全感。
  他发现自己或许真的跟高中有仇。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六,对这一地带完全不熟的颯发现「三餐吃什么」变成了异常困难的选择题。
  派瑞斯基本上只有睡觉时间会在宿舍,其他时间都在体育场——没错了,在还需要坐公车才能去得了的体育场跑步。所以颯也没办法跟对方要东西吃。在假日时,颯只能像买晚餐时一样在附近的小吃店解决,他感觉胃痛的不得了,可能是因为一直吃同样的食物导致的。
  没有上课的校园安静的彷彿被遗弃了一样,颯还趁着星期日的时候偷偷在建筑内游走,这样之后才能在不问人的情况下找到教室的位置。
  他也找到了陈庭伟似乎一直待着的美术教室,而那时颯瞪大眼睛,因为他看见了一幅画被搁置在教室内的角落,他隔着玻璃观看,那是非常厉害的人像画,西欧人种,有着一头尖刺般的短发,画家用深色打底,接着再以更亮的笔触将顏料一块接着一块叠上去。
  那简直不是美术馆看到的展品,而是某种像是自然奇观一样的事物。而右下角贴着的姓名贴「三年一班陈庭伟」,让颯吞了口口水。高三怎么厉害成这样呢?他默默心想,接着回到了宿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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