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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久一直在等他这句话,她笑了下,一字一顿道:“我是荀恪的女儿。”
  这句话对他太具冲击力,毕竟他以为死了好多年的人,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祁连山看见鬼了一样,难以置信道:“你不是死了吗?”
  意料之中的反应,初久用指腹抹去刀刃上的血迹,故作同情地叹了口气,“祁局,百密一疏终有一漏啊。你错就错在,太信任你那个色欲熏心的堂哥。你让他去处理后事,把我给解决了,可是啊…”
  捋清来龙去脉,知道了她是当年的漏网之鱼,祁连山反倒镇定下来,只当她是一时头脑发热,便试着和她讲条件,“你有什么诉求?金钱与名利,我都可以满足你。”
  说罢,他竟然还觉得自己太慷慨太大方,纠正刚刚的用词不当,“哦,说错了,应该是补偿。”
  她沉默着,面无表情的脸冷若冰霜。
  祁连山见势,愈发觉得她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忍不住嘲谑道:“怎么,真相大白了,找到证据了,下一步就是翻案?然后把我送进监狱?”
  “宝贝儿,我就喜欢你的天真。”
  他顿了下,笑道:“法律啊,制裁得是你们这种人。”
  哪种人?像她这种手无寸铁,无权无势的人?像父亲那种正直善良,刚正不阿的人?还是像母亲和弟弟那种无辜的人?
  初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云淡风轻地对他说:“祁局长,天真的人是你吧。我有说过要翻案,要把你送进监狱吗?”
  她也轻蔑地笑道:“我只想让你血债血偿。”
  “…啊…你这个贱人!…”
  那把刀直直地插进了他的肩膀头。
  剧烈的痛感让祁连山终于害怕了,他破口大骂道:“你爸就该死!你全家都该死!你以为我只是杀了你全家吗?!我告诉你,你妈早就是我的人了,你那个可怜的爸白白给我养了三年的儿子!”
  “你这个贱人,杀了我,你他妈也别想活了!”
  初久松开握住刀柄的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缓缓吐字道:“我有说过我想活吗?”
  她大笑起来,不知何时,脸上淌满了泪水。
  男人扭曲狰狞的面孔和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唤醒了她体内所有的暴虐因子,她享受地欣赏着他极度痛苦的表情,双手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卧室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初久疯魔了一般,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中,直到被人拽下床,才稍稍清醒。
  祁连山艰难地抬起头,他眼熟这个破门而入的男人,他是梁胤的贴身助理。
  像是看见了救世主,他大松一口气,眼神示意男人身后的一个保镖,颐指气使道:“愣什么呢?!快把我解开!”
  初久死命挣扎着,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床上下来,捂着伤口,走到自己面前。
  这一幕刺激得她再无理智可言,整个人处在暴怒与崩溃的边缘,目光里全是恨意。
  她死死盯着这个卑鄙龌龊,罪不容诛的杀父仇人,大声吼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祁连山嘴角扬起得意的笑,他在笑,笑她的愚蠢天真,笑她的自不量力,笑她的飞蛾扑火,笑她的自寻死路。
  像是落入了一张巨大的网,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挣不开困住她的桎梏。
  她筋疲力竭,绝望又愤怒地大哭起来,“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你们让我杀了他…我求求你们让我杀了他…”
  “贱货,当年怎么就没弄死你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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