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度低音 第1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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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斯年叫了披萨,去前台取了外卖又上来,告诉白朗,前台说引发*乱的人已经被移交警方了。
  白朗愣了一下,问道:“是难民吗?”
  祁斯年回答:“目前还不清楚。从他说的语言来看,多半是的。”
  白朗沉默了一会儿,想到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觉得可怜,但回想刚才的画面又觉得生气。他拉起祁斯年的手看上面已经结痂的血痕,气愤地说:“不管怎么样,你是演奏家,你怎么能用手去挡呢?”
  祁斯年说:“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白朗立刻抬头看向他:“首席,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斯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道浅浅的呼吸声,白朗觉得有些别扭,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说:“反正你以后不能这样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珍贵吗?”
  祁斯年换了个姿势,看着白朗的脸笑了:“多珍贵?”
  “一百年才能出一双这样的手好不好!”白朗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补充道,“上个世纪是海菲兹,再上一个是帕格尼尼。”
  祁斯年听了,微笑着问他:“我有这么厉害?”
  白朗抿了抿嘴唇,低头轻声说:“反正在我心里就是这么厉害。”
  祁斯年简单“嗯”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小桌子上,说:“谢谢你的夸奖。这么珍贵的手帮你点的披萨吃吗?”
  白朗放下了手里的手机,看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说:“吃。”
  *
  填满了空空如也的胃,白朗走到了窗边,把窗户打开了。
  外面已经是一片黑暗,虽然路灯都亮着,但只能把路面勉强照得清晰。亚德里亚海湾就在不远处,虚空中传来沙沙的海浪声,和屋内祁斯年洗澡的水声混在一起。
  白朗情不自禁地放轻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听着洗手间里的动静。
  他们的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大床。
  这很正常,都是男人,偶尔挤一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念大学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和朋友挤在一起睡过,怎么到这会儿却这样不自在起来。
  白朗不知第几次对自己这么说。
  然而他的心脏依然剧烈跳动,整个人都坐立不安,耳朵无法控制地听着洗手间里的动静。
  他走到洗手间门口,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首席,你的手方便吗?要帮忙吗?”
  水声停了,里面传来淋浴房打开的响声和祁斯年的脚步声。
  “谢谢,暂时不需要。”祁斯年的声音从模糊转向清晰,随后门开了。
  他穿着宽松的浴袍,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衣襟因为动作而敞开,上半身几乎与赤裸无异。当手臂抬起的时候,腹部的肌肉便会显现出来,看起来十分漂亮。延伸下去是劲窄的腰,上面留着水珠,一直流进裤腰里面。
  祁斯年走到窗口坐了下来,用左手撕下右手的隔水贴。
  他抬起头看向白朗:“不去洗澡吗?”
  白朗想了想,走到他身边说:“我先帮你上药。”
  祁斯年把毛巾扔到一边,伸出手来说:“只是小伤。”
  “小伤才更要重视啊。”白朗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拉过他的手。祁斯年的手背已经不肿了,但是泛出了青紫色,看起来有些可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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