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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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裴池倒是不觉得这事跟可恶不可恶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她幼稚。可正待开口,却又听辜七道:“她虽年纪小,可我也不能不防备。”
  辜七这是防患于未然,裴池很肯定她这样的忧患意识,因而也就不提幼稚那回事了,居然还顺着夸了她几句“居安思危很是不错”之类的话。
  今时今日,韶王殿下的原则性也是叫人要大为震惊的。
  说着话,两人就已经到了竹舍。
  屋子里冷冰冰的没什么热气,裴池便去出去想办法。辜七一个人坐在侧室,外头雪光将此间照得亮堂堂的,她这才抽出了一直被卷着放在自己袖中的那份京中时报。那会刚用镯子换回来的时候,辜七就已经飞快的扫了一眼,知道上头是写了沈括的。
  自从那一日过后,辜七便再也没听说过这人的名字。此刻掀开了时报,只见里头一整页都只写了裴池一人的事,说是落入魏水生死不明。魏水?辜七忽然想起了当日自己重生后就是在魏水……思绪顿时一停,心头猛跳了起来。她此刻独自一人,因此便不知道自己脸色急转,十分难看。
  重生……
  重生……
  是了,她的确是重生过的。
  辜七不由捧起了自己的脑袋,她记得是自己是重生了的,上一世发生了很多事情……可很多很多的事情她好像都记不起来了。辜七一直都知道她上一世的记忆在丢失,可她却从来都没意识到,原来自己现在只能零碎记得一点了。好像许多东西都被挖空了,所残留下的记忆也是不完整。
  “沈括——”辜七想要借着她念出的这两个字来帮助自己回想,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可再不会出现那些片段了。同沈括在上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似乎被她遗落了许多。
  以往辜七听见,亦或是看见这人的时候,她的心却总还会有些异样。可现在却完全……没有了。没有了上一世那些过往的支撑,沈括此人在她的心中无异于陌生人。然而,断桥一事辜七是记得的,而且记得很清楚。
  一念至此,她不由咬着牙衔恨——沈括!
  辜七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候他松开自己手时候绝然而又冷然的神色,若是有朝一日……她一定要亲自同沈括讨要回来。
  正想着这些事,辜七丝毫没讶异有人靠近,那人正是端着炭火盆来的周婶。
  那周婶也丝毫没想自己的出现会让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吓了一跳,连忙赔着笑安抚,那话的中心自然就都围在了裴池的身上。“能娶到小娘子这样美貌的娘子,真是宋兄弟的福气。你们两口子想必是关系极好的,不然宋兄弟今年也不会特地带了小娘子来。搁往年,都是宋兄弟一人来这过的生辰……”
  却说康妈妈絮絮叨叨了半晌,辜七一开始倒真是没怎么上心,此时听见“生辰”二字才惊愕起来。说来辜七却是真没想到这个,原来……他都是每年在生辰的时候肚子一人来这边的?裴池从未跟辜七提过,所以辜七并不知道。可此时她心中却为此而生出了更为复杂的情绪……
  “这是怎么了?”裴池从外头进来时周婶已经放好炭盆出去了,他见辜七坐在那不动弹,走到她身前时自然而然就捉起了她的手搁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暖和。
  “……”辜七抬起头看了看他,被他这动作一弄,心中的愧疚感则更是浓了。这会就是辜七都觉得自己太过没良心了,“今日是殿下的生辰。”
  裴池还以为她忽然是为了什么才心情低落的,此时不禁一笑,回了她一个“是”字,又问道:“是周婶说的?”
  辜七一下子张开手抱住了裴池,“你怎么不恼我?”她是推己及彼,想着倘若是裴池忘记个她过生辰,她一定要伤心死了。
  可这在裴池这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更没有什么可怨怪的。“今儿早上你不是陪我一道用过面了吗?”
  “这怎么一样!”辜七义正言辞的开口,她抬眸看着裴池:“我要给殿下过一个不一样的生辰。”
  第105章
  所谓不一样的生辰, 便是辜七打算亲自下厨, 于是,她将心思动在了昨儿周婶送来的那只鸡上头。那鸡早上被辜七好一番折腾,到如今那喙还叫布条给绑着, 奄奄的蜷在墙角。它也记仇得很, 一见辜七过来便扑着翅膀直往旁处跑,比早上可愈发灵活了。
  到最后可算是让辜七认了输,她跑回到裴池怀里头, 喘着气嘤嘤:“殿下, 我实在办不来!”她觉得自己是放了大话, 这抓鸡才是第一步就让自己受了这样的大挫,再后来的杀鸡……那就更不敢想了。
  裴池便安慰了她几句。可是那语气叫辜七听来,就好像之前也并未怎么期望一般。辜七被此一激,更是挑起了心中的熊熊斗志,她虽然下不来厨,可却也不是旁的什么都不会的那等人。可她寻思了许久, 竟还真发觉自己在这什么都做不来, 唯独那女红被她祖母指点过几日还算能见人,可在环城绣的那帕子才绣了一半就搁置了,眼下真寻思不出能做些什么。
  辜七觉得她刚才许诺的“不一样的生辰”的的确确就成了一句空话,难怪殿下他无甚期望了……她越想越是郁闷,觉得在这儿自己哪儿都使不出劲来。可倘若真叫食言了, 她也委实觉得不好受, 觉得有亏欠之感。
  “你要是想不出来, 不如我提一个如何?”裴池忽然出声。他此时的神情就好像是实在看不过辜七为了这么个小事烦忧,故而才勉为其难的开了口。
  辜七便听裴池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他这么个动作,还不待出声,她便晓得他是什么意思了。闻言果不其然是在床帏房事上对她多有要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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