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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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想笑,却又顾忌着。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憋的委实辛苦。宁善摆了一副臭脸,“你们这些,真的是一日不长规矩,就想上房揭瓦是吧?是不是小爷每个月的月钱给多了?”众人纷纷惊恐着散去,只留下宁福一人,想走又不敢走。
  宁善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平威呢,可是又上朝去了?”宁福上前,用热手巾仔仔细细从头到脖子擦洗了一遍,倒也舒服的宁善喟叹一声。“大人不到辰时就进宫去了,那时您睡的正香,大人不许我们吵您。这晨食还给您留着呢,您还能用一些吗?”
  刚刚将胃中的隔夜饭吐了个干净,宁善倒觉得胃中空了许多。“端来吧,倒还真觉得饿了。有没有清淡一些的清粥小菜,吃不下太过油腻的。”
  “有有有,今早大人叫做的碧粳粥,还有从江中送来的小坛腌菜,若是爷有了胃口,再配上一块黄黍饼子是最好不过了。”宁福自打宁善在傅府闲了下来,每日里的饮食起居全都是尽心伺候着。也不知道是傅京还是傅甲在背后嘱咐了什么,倒没了以前大大咧咧的性子,还真是有了几分管事的风范。宁善慢慢下了床,坐在外间的小榻上用茶。
  没大一会儿,宁福便领着两个下人拎着两个食盒进来。“爷,先用些粥再吃茶。腌菜是冷硬的东西,不宜多用,黄黍饼子健脾胃,倒是可以多吃。可到底就要传午饭了,您还是少用些垫垫肚子,回头午饭还要多用些才好。”
  宁善闷闷的应了,“你可有用过了,要不坐下一起用一点儿?”宁福有些受宠若惊,“小的一早就吃过了,多谢爷惦记着。”
  那两个下人自动自发的出门去,留下宁善与宁福二人说些贴心的话。“这个月的月钱可领了?”宁善一边吃粥,一边问道。宁福惦记着刚刚宁善威胁他们月钱的事,紧紧捂住了荷包,“爷,小的才刚领了……”宁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这二两是我给你的,傅甲那里,平威也多给了二两。你们跟着我们也是不易,以后每个月,那四两银子是专门拨给你们的,回头攒够了银钱,在外头买个宅院,也过一过清闲的日子。”
  宁福一惊,“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小的可听不懂!”宁福面上满是惊恐,“小的自小就陪伴着您,爹娘狠心舍下小的,和宁府签的也是卖身的死契,这辈子都是六爷您的人,万不有旁的想法的。”
  “难不成你就愿意一辈子和傅甲一同做伺候我们的下人?”宁福低了头,“大人和六爷都是好人,小人也与傅甲说好了,这辈子我们就一块儿伺候大人和六爷。若是还有下辈子,我们定是还要再来找大人和六爷的。”
  宁善被宁福那句“下辈子”逗笑了。“什么下辈子,就烦你们,可别再来找了。光是每个月给你们四两银子,我和平威可是要省吃俭用好一阵子了。”
  ——
  软玉自回了象姑馆,早有小厮在门口候了,见到一顶富丽堂皇的软轿过来,还以为是谁家的公子哥儿,慌忙就要上前伺候。但见软轿旁边候着的,是馆子里的阉人小厮,又不禁疑惑起来,停下了脚步。这一前一后的,软玉便从轿内出来。
  门口的小厮赶紧腆着笑脸迎上去,“哎哟,软玉相公回来了。可巧,温香相公正在楼上等您呢。”软玉脚步一顿,“温香?他不是在同济府吗?怎么过来了?”
  伺候软玉的小厮上前,“昨日得了消息,老板觉得相公您一人怕是理不好这偌大的象姑馆,也遣了温香相公来,一同帮您打理这馆子里的事。”软玉眼梢向上一挑,原本看起来温文如玉的软玉,倒是有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架势来。“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来报我?”
  那小厮退了一步,“是温香相公拦着小的,不教小的报给您知道,说是要给您一份惊喜。”
  软玉死死盯着那小厮,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一个洞来。“好啊,你个阉人。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你的主子到底是谁。温香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能这样尽心尽力的帮他!”
  “软玉哥哥这话可就说的伤了人心了。我不过是求了小哥儿两句,想给哥哥一个惊喜罢了,想不到哥哥竟然这般看待温香。”说话间,就见一个柔柔媚媚的人掀了门帘子走了出来。精致的小脸,柔弱的身段,真叫人分不清楚男女来。“哥哥真当温香愿意来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左不过是老板死皮赖脸的相求,才想着过来帮一帮哥哥罢了。况且这京城里,哥哥好歹还有一个相熟的刘大人日夜呵护着,温香可是一个熟人都没有。倒不如在同济府,老客多,整日里还有人能聊聊天。”
  软玉冷哼一声。“若没有你在暗中使劲儿,我不信老板能叫你出来。”温香用扇子遮了脸,只用了一双翦了水的眸子瞧他。“我就当哥哥这句话实在夸我了。老板那般人物,哪里是我等小东西使使劲儿就能改了主意的。哥哥你在老板面前表现了这么久,床都上了不知多少回,不是才换了一个京城管事的位置嘛!”
  温香笑得狡黠。软玉攥紧了拳头,他原本好不容易忘记的,被温香这么一提醒,又悉数钻回了脑中,折磨的他身上生疼。
  小厮上前一步,“小相公,您也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罢。”软玉哪里理会在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阉人,拂袖进了象姑馆的门,径直上了二楼,闭紧了房门。
  温香淡淡笑着,那小厮叹了一回。“你不该这么对他,说到底,他都是个可怜孩子。”此时的温香不像是之前那样柔媚,挺直了腰板,倒像是高了不少。“怎么着,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就心疼了?”
  小厮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到底是你之前逼他太过,他到现在还不能忘。夜里总见他做噩梦。”
  温香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他想凭自己的本事逃离我的手掌心,可不就得把这么多年练就的伺候人的本事都拿出来。我不过就是严苛了些,谁知他这么不济事。往常的客人都是怎么捧的他的场?”温香似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不再是以前的柔媚无骨,低沉的嗓音倒是有别样的魅惑。
  “老板,您也该玩够了。若是被他发现了真相,怕是再也不肯跟您回去了。”小厮低了头,在温香身后低声道。
  “不急。他想见识外头的世界,不甘心困在那一片小小的馆子里。我就让他见识够了世事无常之后,乖乖回到我的怀抱。”温香换了一副样子,又是最初那个柔柔媚媚的“温香”。“阉人哥哥,我没来过京城,到处都不熟悉,你带我随处走走可好?”
  小厮叹了口气,也回了象姑馆,不再理会那个好一阵坏一阵的“温香”。
  软玉换了衣裳,便躺在了床上。小厮敲门,“小相公,新煮的合欢如意汤,您用一些再休息可好?”
  房间里头无人应答,小厮便自作主张推开了房门。正好迎头碰上了一巴掌扇下来的软玉。“我没叫你进来,你怎么敢私自闯我的卧房!”
  小厮似无所觉,不顾脸上的火辣,“相公莫忘了,小的是老板拨给相公的人,听的是老板的吩咐。”
  软玉冷笑,“那你也别忘了,县官不如现管,哦现在可是你的主子,山高皇帝远的,你的老主子还能管着你现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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