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_10(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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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不光是炳湖剥削桐子,桐子也真的留了一手儿。当初我还一心想要劝他别让炳湖抢了功劳,看来是我杞人忧天。
  可天还是塌下来了。让我怎么开口呢?
  方莹也侧目看着我,俩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脸上,让我觉得火辣辣得难受。
  我把脸扭向窗外,他们谁我也不看。我用最普通不过的语气说:
  “大胡子丫辞职了。”
  尽管我说得轻描淡写,可那句话好像噎在嗓子里的核桃,差点儿没卡死我。
  “你说什么?”
  桐子一脸的迷惑,好像根本没听懂我的话。方莹倒是立刻会意,惊讶地张着樱桃小口,好像白净的小脸儿上开了口井,小得不得了,也深得不得了。
  “桐子,你老板他辞职了,你们实验室解散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在这种时候注意方莹的嘴。不过这样一来,说第二遍倒比说第一遍容易了好多。
  桐子好像突然变成了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我呆呆地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不小心吞了自己的舌头,噎在嗓子眼儿,上不去下不来。
  其实我肚子里有好多话,都是事先排练过一百遍的,可这会儿一句说不出来了。
  过了很久,他一头趴倒在桌子上。方莹呆呆的不知所措。她抬手想去抚摸桐子的肩膀,却又犹豫着不敢落,秀丽的小手好像一只矜持的白蝴蝶,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轻轻地落上去,桐子却猛地坐起身子,惊飞了肩膀上的蝴蝶。
  桐子瞪大了眼睛问我:“那学生呢?他的学生怎么办?”
  他就像一台老电脑遇到了繁琐的程序,经过片刻的死机,又挣扎着运转起来了。
  “嗨!看你丫这德性!有什么大不了的?系里都说要给安排,不过不是立马儿就能安排,也就过一个半个学期吧,韩国人恶有恶报,这是老天助你一臂之力,正好名正言顺地换个老板!”
  我尽量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种表里不一的事我干多了,可今儿个我有点儿失常。说到后来我毕竟还是把目光挪开了。
  其实系里已经给桐子发了信,那信我也拆开看了。信上说很遗憾发生这种事,因为系里的经费有限,无法安排资助,请积极联系本系或外系的RA,也可以申请本系的TA,不过系里所有课程的TA已经排满,到年底之前都没空缺,而且还有长长的等待名单,另外因为原教授的经费已经冻结,所以请在一个月内补交这学期的学费。
  方莹赶快在旁边接碴儿:“这样就好,没事的,这学期咱先上课,等一两个学期,肯定能找到资助的。”
  桐子一声不吭地把脸转向窗外,眼神一片茫然,看不出他到底相不相信我的话。
  我跟着他往窗外看。阳光突破了云层,照出窗玻璃上的斑斑点点。马路上正堵车,好像露天的大停车场。硅谷啊硅谷,好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第八章 Money Money!
  1
  桐子需补交的学费一共九千美元,其中三千来自我的存款,两千来自方莹的存款,桐子自己也有一千,另外三千是我们发动所有的关系找人筹借的。
  其实不能说是所有的关系,至少方莹就还大有潜力——依我看,只要方莹开口,林老板恐怕两三万也能拿出来。但桐子的性格我们都了解,所以这件事提都不用提。
  为了省钱,桐子退了学校的宿舍,搬来跟我同住。
  我把卧室让给桐子,自己睡客厅的沙发。
  卧室太小,放不下两张床。桐子要求睡沙发,被我一票否决。他随即表示愿意和我一起挤在卧室的单人床上。我心里有点儿发痒,狠了狠心,撇撇嘴说:跟你睡我失眠。
  其实此话不假,昌平一夜早有前车之鉴。
  桐子一搬来,Ebby立刻表现出无比热情,左一个帅哥右一个帅哥叫着,一双手好像除了桐子身上就没别处可放。我硬生生把他从桐子身边儿挪开,然后郑重地跟他说:桐的身体不好,医生禁止他吸入太多刺激性气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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