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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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虎丘与尚楠登门拜访。二人随知客道士穿过香火缭绕游客如织的观光区,走进道观深处一处安静院落。
  陈至阳恭候在院落门口,见李尚二人,忙迎前几步施礼道:“无量天尊,贵客登门,有失远迎,望祈恕罪。”
  李虎丘抱拳还礼,道:“道长不必客套,贵客愧不敢当,恶客还差不多。”
  陈至阳摆手相让,“里边请。”说着,引着李尚二人步入一间静室。
  室内布置简单,只有八仙桌一张,云榻一副。分宾主落座,陈至阳命小道士看茶。
  李虎丘不等主人开口,直言不讳道:“冒昧拜访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至阳道:“李先生的来意贫道已然知晓,按说这件事李主任都已打过招呼,又有李先生的面子在其中,贫道断无拒绝之理。”举杯敬茶,面带为难之色,续道:“只是,不管是李主任还是您,都晚说了一步,贫道已经收了望月艳佛为入室弟子,此事早已祭告过历代祖师,礼数已成,再做更改岂非令我玄门历代祖师失信于外国友人面前?”
  李虎丘左右瞅瞅,问道:“原来如此,我听说这位东瀛少女所以能让道长您只凭一面之缘,便要将其收入门墙,乃是因为她身具天生道骨,是修道的不世天才,既然道长的意志坚定无可逆转,我兄弟也不便强求,但不知能否请将令高足出来一见?”
  陈至阳爽快道:“能得李先生垂顾是她的福气,不过她在日本时的导师伊庭天早先生也在观中,他久闻您的大名,听说李先生前来拜访,刚好托我代为引荐,伊庭先生年高德厚,乃我等前辈,贫道当亲自去请,所以请您二位稍候片刻。”
  不多时,陈至阳回来,与之一起的还有一老一少两个日本人。
  李虎丘打量二人,只见老者头顶日式高冠,额头舒展饱满,寿眉斜插鬓角,脸颊瘦削狭长,肤色洁白内含红光,尤其一双明眸欣亮活泼,全不似一个年近百岁的老人该有的。老者身边的少女,通身穿青色道装,身材欣长,略显纤细,凹凸适宜,正是天然的摇曳逍遥体态,明眸皓齿,五官峦秀,清秀端庄中带着几分童真纯美,扑面而来的带着一股清新秀丽之意。
  陈至阳刚要介绍,老者却抢先对尚楠说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华夏贼王李虎丘先生吧?果然是见面更胜闻名。”
  李虎丘的名头在武术界已经名闻遐迩,素有日本第一格斗家之称的本部朝曾把华夏贼王说的天上地下少有。老者早如雷贯耳,心中自是将李虎丘看的极高。而李尚二人比较,尚楠目光如炬,气韵雄奇,宛如子龙奉先之辈重生。反观虎丘,心境修行已达返璞归真大巧似拙的境界,只看外表几乎已看不出他是位武者。老者受虎丘盛名误导,自然把英华宝盖雄伟挺拔的尚楠当成了李虎丘。
  少女却一指李虎丘,道:“师父,我想这位才是华夏贼王李虎丘先生吧。”
  老者微微一愣问道:“何以见得?”
  尚楠摇头,起身还礼,老实的:“我是尚楠。”
  “色身纵留千年,止名为妖,不名为道。法身去来常在,朝闻道夕死可也!”少女冲李虎丘一笑,深施一礼道:“先生的修行在内而不在外,精神卓然气韵深藏,已经得了真性法身,好令人钦佩,京都望月艳佛,久仰先生大名,请多关照。”
  李虎丘端坐不动,只微微额首,嗯了一声。态度如常,做法却有些倨傲。老者伊庭天早见状顿时面露不悦之色。反而是望月艳佛神色依然,仿佛对贼王的无礼之举毫无所觉。
  陈至阳圆场道:“我南山道门注重缘法,随缘见法,随缘得法,我这徒弟不但与我有传法之缘,还与李先生有见法之缘,这倒省却了老道一番口舌为你们相互引荐。”
  陈至阳将伊庭天早和望月艳佛让进屋子落座,李虎丘从始至终端坐如素。
  伊庭天早在日本被尊为活神仙,到了华夏,不管政府部门的接待人员,还是玄门陈至阳以下的众道士,无不对其礼敬有加。似李虎丘这般目中无人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他自修道以来都还是首次遇到,心中不免有几分不忿。面色阴沉道:“三年前本部君回到日本,找到老朽,当时他身受重伤,是来找老朽治疗的,贫道问他是如何受的伤,本部君坦言相告,正是伤在华夏贼王李先生之手,本部君在日本武道界向来被冠以神名,老朽以为,勇力第一当之无愧!李先生能战而胜之,在日本武术界早引起轩然大波,老朽刚才一进门见这位尚楠先生气质彪悍体魄雄伟,正是武道大宗师的气质,而先生看上去有些寻常,故此才会认错,还望原谅老朽唐突冒昧。”
  伊庭天早一席话说完,李虎丘看也不看他一眼,反而一直笑眯眯盯着望月艳佛看。伊庭天早说了半天,他却置若罔闻。
  陈至阳也没想到李虎丘会这么无礼,怕伊庭天早挂不住面子,刚要分解几句。另一边望月艳佛却先开口说话了,“得道者言必真,诺必行,真性无碍,一切举止天真自然,就好像李先生这样,他不喜欢日本人,所以对我们师徒不假辞色,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修道跟习武差不多,习武重视天赋,修道则更看重根骨。道门讲,气入骨为仙骨。根骨就是人有几分仙骨。骨为形体之根本,所以发诸面相,则有所谓“清、奇、古、怪”四种特异;发之于眼,则有目如点漆,或三瞳四瞳之说;发之于肤,则有痣排列如七星北斗,上应天相。望月艳佛鼻如秀峰,颧若丘陵,脸颊似平原,正是峰峦叠秀藏在骨中的面相。李虎丘对道家相骨之术略知一二,如按道家相骨的说法判定,这女娃子的确是难得的修道好根骨。看罢多时,嘿嘿一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我如果不喜欢日本人,也一定不是无端的,伊庭老先生参加过二战,本该更能体会其中缘由才是,而且我自出道以来,多次与日本人打交道,所以知道日本人虽然诚信刻苦,却只有犬奴之义,勤勉守礼法度规矩一丝不苟,却少有昂藏豪迈赳赳磊落的气质,所以我瞧不起日本人,这其中当然包括二位。”
  陈至阳听罢,顿时明白李虎丘要见二人的用意,他劝不动自己,便想把这二人打回日本去。玄门宗主心知要糟,不等他开口相劝,那边的伊庭天早已经按捺不住,拍案而起,怒视李虎丘叫道:“阁下狂妄!大大的狂妄!”
  “伊庭老师请稍安勿躁。”望月艳佛稳稳的坐着,从容示意伊庭天早坐下,笑容不减对虎丘说道:“李先生快人快语,说的入木三分,日本人正是这样,其实哪一个民族都不是十全十美的,都会有各自的局限和劣根性,正如李先生会因为身为华夏人而自豪,艳佛也因为自己是日本人而骄傲,你瞧不起我是因为我是日本人,我尊敬您,却也并非因为您是华夏人。”
  这小妞儿心性沉静,言谈老辣,词锋机敏。李虎丘索性就是不搭理她,又对伊庭天早道:“阁下刚才拍案而起说我狂妄,看来很不服气的样子,难道你觉得我说错了吗?日本难道不是一个犬戎之国吗?大和民族难道不是一个被阉割了的民族?这话我说了不算,冲绳岛上的美国大兵们才最有说服力,广岛和长崎爆炸的核弹更有说服力,你们曾经很富有,但美国人只用一个广场协议就毁了你们几十年积累下的经济成果,就拿眼下来说,我的本事大过了你们,所以我可以在二位面前随便侮辱你们的祖国,而你们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敢正面回应我说的话,故此,你们不配得到我的尊敬。”
  伊庭天早再压不住心头怒火,腾地一下站起,喘着粗气,凶狠的瞪着李虎丘,道:“阁下太狂妄了,我现在就向你挑战,你可敢应战吗?”
  李虎丘撇嘴道:“凭你也配?”一指尚楠,“他身上功夫有一半儿是我教的,你想找我比武可以,先打赢我的兄弟再说。”
  伊庭天早目瞪尚楠。小楠哥翻眼瞄了他一眼,道:“你年纪大了,正面较量,不用三个回合我就能打死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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