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5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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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诗传到段祺瑞手里,一看“孰意辇毂下,奸孽乱京畿”,勃然大怒。恰好曹汝霖去看他,便劝他不必生气。
  “吴子玉自命儒将,其实不通,这首诗乱七八糟,不知说的什么。一会儿写景,一会儿抒抱负,与触景生情,全不相干。既自命‘名将’,又要‘兼济’,成就一番‘巍巍功德’的相业;一会儿‘止戈以为武’主张和平,一会儿又说‘同仇复同仇’,自励敌忾之志。撤防而用祖逖击楫渡江的典故,情事全不相类。‘何日摧狂虏’亦不知指的是谁。”
  听得这一说,段祺瑞的气略微平了些。“吴某人撤防,不遵命令,擅自行动;徐又铮收复库伦,外蒙撤治,重归版图,贤愚不肖,大不相同。现在直、奉两方面,都视又铮为眼中钉,天下还有公道是非吗?”
  曹汝霖没有搭腔。因为徐树铮筹边,其志可嘉,手段上操之过急,很可能留下了隐患。同时,这也不是徐树铮一个人的功劳,不过段祺瑞对徐树铮近乎“溺爱”,见事不明亦是必然之理。
  “芝公,”曹汝霖是怕见战火,特来相劝,“曹仲珊、吴子玉实在也太难了。不过芝公总要以北洋团体为重,无论如何,相忍为国。一旦火并,不论胜败,外人看起来总是自相残杀,北洋团体是分裂定了。现在南北对峙,北洋再一分裂,又怎么要求南方讲和?”
  段祺瑞不作声,是不接受但也不反驳的态度。于是曹汝霖再鼓余勇,慷慨陈词。
  “现在民穷财尽,我以局外人,不免抱杞人之忧。芝公是北洋元老,对曹仲珊总还有交情在;至于吴子玉是后辈,不必跟他一般见识。他有轨外行动,你以元老资格,无论用什么方法制裁都可以,就是不能兵戎相见。北洋团体如果由你手里毁掉,这件事是交代不过去。”
  “毁北洋团体的不是我,”段祺瑞愤愤然,“润田,你还不明了内容,吴佩孚自通电言和,擅自撤兵,早已目无中央,纲纪荡然。而且私受南方军饷,与通敌无异,哪里还像军人?曹仲珊庸才,受吴利用,逼我太甚;如今竟挟制东海,下令免徐又铮的职。又铮何负于国?东海只图两面讨好,受曹仲珊的挟制,于国事有害无益。”他停了一下,态度更显得坚持了:“我已忍了好多时候了。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让步,人家进步,逼到我忍无可忍,只好直道而行。是非功罪,我一身承当,决不逃避。”
  其时张敬尧不敌湘军谭延闿、赵恒惕、鲁涤平,节节败退,自长沙逃向兵州,纵容部下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这也算是段祺瑞的部下,恰好给了直系渲染的资料。因此,直皖之战,虽还在密云不雨的酝酿时期,但舆论已经做出判断,同时也是希望,皖系必败。
  皖系自认为是有把握的。段祺瑞亦是如此想法,因为他们自己的实力,自己知道,尤其是徐树铮与段芝贵,新型大炮的威力有多大,步枪的射程胜过对方几许,重机枪的威力可以发生怎样的作用,经过演习,曾有纪录。直系仅靠第三师吴佩孚,何足为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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