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辩风水邹衍谏主游太虚玉女受命(3 /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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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本相所知,”田婴应道,“太公之陵为太公生前所定,恒公之陵为恒公生前所定,方今大王怎么能说动就动呢?”
  “相国大人,”邹衍急了,“二先君之陵所妨害的正是方今大王啊!”
  “哦?”田婴倾身,“你且说说,二先君之陵何以妨碍到方今大王了?”
  “邹衍一时讲不清楚所有这些,邹衍所能断知的是,泰山圣王之气通至鼎足山,由三山口破空而出,笼罩临淄,荫佑大齐。拥此王气荫佑,临淄将可成为天下王都,追比镐、洛。但这股王气,让先君二陵生生给镇住了,透不出来。王气憋屈,必转为怨气。怨气久憋不散,必袭扰王陵。王陵所葬为先君血骨,而方今王上为先君骨血,同气相应……”邹衍顿住话头。
  邹衍这番话自成一理,田婴听得心惊肉跳,深吸一口长气,看向苏秦。
  “事关大齐国运,更有太祖二陵,身为外臣,在下不便多言。”苏秦拱手,“不过,邹先生深谙天地五行,贯通山川风水,先生既出此言,不可等闲视之,相国当奏报大王,由大王圣裁。”
  “邹先生,”田婴转对邹衍,拱手,“这就随本相入宫,面呈大王如何?”
  “邹衍从命。”
  邹衍随从田婴入宫觐见湣王,禀明事由。
  湣王好武,不喜风水五行,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末了朝邹衍拱手:“先生所教,奥义深远。寡人愚痴,一时三刻参悟不透,敬请先生写出详尽奏陈,容寡人细读慢悟,如何?”
  邹衍这才后悔没有写出奏陈,拱手辞道:“衍这就回馆书写!”
  邹衍走后,田婴并未离席。
  “相叔,您还有何事?”湣王看向他,神态不悦,意在逐客了。
  “臣……”田婴刚出一字,就被湣王扬手打断。
  “相叔呀,”湣王语气冰冷,“这个邹衍是您请来的吧?”
  “是他寻臣来的,今朝他与苏秦到臣府上,讲起此事,臣……”田婴急切辩解。
  “寡人晓得了。”湣王再次打断他,“相叔还有赐教吗?”
  听到这个冷冰冰的“赐教”,田婴心底一寒,改坐为跪:“王上——”
  “相叔若无他事,寡人这要为先王守孝去了!”湣王站起来,夸张地抖抖身上的孝衣,转个身,大踏步离去。
  田婴跪在地上,面无血色,好半天,方才站起,晕晕乎乎地回到府中,呆坐半晌,伏案书写一道奏陈,召来田文:“你将这个呈给王上吧。”
  田文瞄一眼奏陈,震惊:“辞呈?”
  “唉,”田婴长叹一声,“为父老矣,侍奉不动新主人了。”
  “这……”田文怔了。
  “田地为太子时,就对为父颇有微词。为父忍不下,顶撞过他两次。这辰光他是主了,为父若不识相,只怕是……”田婴苦笑一下,指向自己,“这架老骨头也没个葬处了。”
  田文再问因由,田婴将这日之事细述一遍。
  “嗯,”田文应道,“大王是多心了,以为是公父请来的邹先生。唉,这个谈天衍,净会坏事。这么大的事,他怎能不先对我讲呢,动不动就去找苏子。既然二陵如此不堪,他早干什么吃的?先君二陵竖在那儿几十年了,临淄无人不晓,他又不是刚来稷下,难道就不晓得?”
  “我讲过这事儿,说太公之陵是太公定下的,桓公之陵是桓公定下的,大王不便轻动,可苏子说,这事儿大了,因为涉及的是王室与国远,要我奏报王上,我带邹衍奏报,竟就闹出这般事来。”田婴轻叹一声,“唉,时过境迁,为父是该歇一歇了,打算前往薛地贻养天年。听闻大王待你不错,朝中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可大王他……”田文迟疑一下。
  “怎么了?”
  “这些日来,一直未曾召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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