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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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奉
  卿倔强地偏过头来,冲她不屑嗤笑:“你说满头包就满头包?当我不会躲的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起了玩心,就这么无聊的隔空喊话、光打雷不下雨,居然也能乐在其中。
  “你以为我只是吓唬人?告诉你,若再唧唧歪歪,小心我……”
  云知意话才说到一半,就听那头传来霍奉安弱弱的疑惑声:“大哥,云大人,你俩都多大了?怎么吵架还和两个小孩儿一样?”
  他俩是闹腾得太过忘乎所以,谁也没留意到霍奉安是几时来的。
  霍奉安这一出声,可把云知意尴尬坏了。
  她面红耳赤,佯装无事地干笑两声,拎起裙摆转身就跑,飞快溜下了朱红小楼。
  沿途还听到隔壁传来霍奉安的哀嚎——
  “大哥你怎么能坐地起价呢?我已经抄完三遍,怎么突然又要加抄一遍?那篇赋很长的!”
  霍奉卿冷言冷语——
  “不长我让你抄它做什么?既你对‘加抄一遍’有异议,那就改成加抄两遍吧。总共五遍,凑个整。赶紧去抄,我亥时之前就会来验收。”
  “大哥,求你讲讲道理!‘五遍’算什么凑整啊?!”霍奉安绝望悲鸣。
  ——
  言宅和霍宅的后院小门虽隔着一段距离,却是朝着同个方向的。
  从小门出来,径直前行约三丈远,就是一条流向滢江的小河。
  沿岸每隔五步就有一棵柳树,多半是附近人家按风俗“祈福祛病”时自发栽种。
  这些树平常无人打理,久而久之就长得个参差不齐,有些枝繁叶茂,有些却少叶秃枝。
  此处本就偏僻,沿岸柳树又凌乱不成景,平时除附近几家的家仆从后门出入时会经过之外,便少有人来。
  云知意与霍奉卿十指交握在叠覆的宽袖下,沿河缓步并行。
  她扭头觑向霍奉卿的侧脸,轻声发问:“你将我爹调去码头,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此次言珝疏忽失察,刑律司按规程给出的判罚只是“降职调用,以观后效”,并没说必须调去哪里。
  霍奉卿毫不犹豫就将他调去码头,乍看像是打压,但云知意笃定这人此举另有深意。
  “唔,有是有,”霍奉卿闻言,颇为尴尬地啧了啧舌,“但我还没好意思与言大人深谈。”
  云知意促狭斜睨他:“得了吧,你会不好意思才怪。分明就是怕他。”
  话都被她挑明,霍奉卿索性自暴自弃地认了:“那是我准岳父,我能不怕吗?”
  一则是还不确定言珝愿不愿被卷入这麻烦事;二则,言珝被降职调用是他亲自下的令,他不太清楚言珝目前对他的怨气到底有多大。
  是当真不敢轻易去触霉头。
  “去去去,我又没说一定要和你成亲,你哪来的‘准岳父’?”云知意晃了晃与他交握的手,“说正事呢,别东拉西扯。你想让我爹在码头盯什么?我去和他讲。”
  霍奉卿没再贫嘴:“眼下我既动了张立敏,田岭再要想来往沅城夹带私货,定然不敢继续用田家的运盐船。我想请言大人辛苦些,索性带人严防死守,无论货船还是客船,不管往来何方,每船必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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