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事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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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家单是在云南,就有耕地八千多倾,除此之外,在甘肃,宁夏,陕西有草场,耕地和马场。
  云南有盐井、珍贵的石料等等,这些每年都能产生惊人的利润。
  至于房产,就更加数不清了。
  沐朝夕说道:“沐家账房有专门的房子放置房契和地契,说富可敌国,一点都不夸张。但是云南太远,历代黔国公都是闷声大发财,比较低调,免得惹怒了皇室,一旦被取消镇守云南的资格,那么云南那些产业都保不住的。”
  “还有就是历代黔国公都十分注意处理和云南守备太监的关系,每一任守备太监都被沐家喂的饱饱的,这些守备太监回京城述职,基本都说沐家的好话。再说皇上只要沐家能够守住大明西南门户,保护中原不受异族入侵就够了,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沐家捞钱。”
  白术真是大开眼界,“你们沐家捞那么多钱做什么?养族人?看不出来啊,我瞧着你们南京的沐氏家族过的虽然富足,但并没有挥金如土那么阔绰。还有你,在北京的时候,听说吃住都赊账,靠着典卖家当还钱,你并没有钱。”
  沐朝夕穷的时候,就连澡堂和路边卖豆浆油条都靠赊账,熬到月底发俸禄再还上。赊账归赊账,从不赖账就是了。人品和信誉还是不错的,就是穷了点。
  沐朝夕脸上一红,低声道:“我只跟你说,你别说出去。沐家本宗的钱,大部分用来养私兵,沐家在云南镇守一百多年了,最初的家将们子又生子,子子孙孙都是沐家的私兵,不吃朝廷俸禄,生老病死,婚葬嫁娶,都是沐家人出钱。士兵加上家属一共二十多万人,沐家都要养着,这些人对沐家绝对忠诚,只听沐家人调遣,子子孙孙在云南繁衍生息,了解当地地形和风土人情,光靠朝廷军队是无法保护云南稳定的。”
  “我义父沐昆,不到二十岁就是黔国公,掌云南总兵官。现在的黔国公沐绍勋,十八岁就去云南镇守,凭什么军队都听嘴上没毛的黔国公指挥?就是因沐家的私兵,只认黔国公,不认朝廷。如此,方能镇得住。”
  沐家本宗,子嗣稀薄,甚至一度绝嗣,所以自身享用的十分有限,基本都耗在军事上了。
  白术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沐家只是本宗风光无限,其他旁支如果没有军功,就只能靠祖上留下来的遗产维持体面。”
  沐朝夕点点头,“当年我父亲就是不甘心守着家里产业过活,为了谋前程,跟随黔国公沐昆镇守云南战死的,沐昆为我父亲请功,封了世袭千户,我才得以一出生就承袭父亲千户的爵位。”
  白术脑中灵光一闪,“如此说来,我大概猜到沐邵贵为何伙同谷大用对先帝下手了,沐邵贵是庶子,他头上有沐绍勋这个嫡长子。将来分家的时候,他得到一些产业搬出沐府,成为旁支,爵位和云南的家产一点都沾不上,唯一的办法,就是夺爵。如何夺爵?得到皇帝的支持是最简单的,估计沐邵贵也是宁王一党。”
  沐朝夕蹙眉,“沐邵贵的姨娘很早就死了,是太夫人把他养大的,从小就对沐绍勋这个哥哥十分敬重,沐绍勋对他也不错,向来是兄友弟恭。沐邵贵对太夫人也十分孝顺,太夫人生病时,沐邵贵经常衣不解带的在塌边伺候,寻医送药,是个大孝子。我在沐府的时候,太夫人和沐绍勋都不喜欢我,只有沐邵贵给我好脸色看,还经常安慰我。所以沐邵贵年纪虽小,但颇有威望,名声甚好。”
  白术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咬人的狗不叫,若不是周百户躲在天花板里看到沐邵贵把手伸进棺材里摸我,谁能知道他有问题?我们都被他纯良的外表骗了,此人城府太深,要小心应付。”
  话音刚落,周百户过来报告监视沐府的情况。
  昨天沐邵贵摸了棺材尸体之后,就回到沐府,没有出来。
  沐府的确设了灵堂,门口灯笼都换成白色了,全家上下都是素服,为白术办丧事。
  但是,今天一早,沐邵贵护送黔国公太夫人,去了聚宝山温泉山庄。
  白术说道:“前晚的家族接风宴都没有参加,昨天早上我们拿着礼物去见她,她以礼佛的借口拒绝了,怎么突然去了温泉山庄?”
  沐朝夕说道:“礼佛只是借口,她一直看我不顺眼,估计不想在家里面对你的丧事,干脆出去避一避吧。太夫人喜欢清静,夏天去钟山避暑,冬天去聚宝山温泉山庄,那里有温泉池,终年流着热水,烟雾缭绕,在冬天的时候就像人间仙境一样,听说在温泉池里泡一泡,可以养生治病。”
  白术:“太夫人挺会享受的。”
  沐朝夕说道:“义父几乎终年都在云南,太夫人在南京,夫妻长期两地分居,若不给自己找些乐子,这日子怎么过?历代黔国公夫人都是看淡夫妻,只图享受荣华富贵,伺候公婆,生养孩子,多年媳妇熬成婆之后,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儿媳妇成了当家主母,打理家事,太夫人只需享受人生即可。”
  白术说道:“沐邵贵真是个大孝子啊,为太夫人鞍前马后的。周百户,严密监视沐家的温泉山庄,看他是否和谷大用联系。什么送菜蔬的,倒马桶的,都可能是传递消息的人。”
  周百户领命而去。
  谷大用还挺沉得住气,在家按兵不动,连信鸽都没飞一个,吃了早饭就来锦衣卫衙门报道。
  白术说道,“谷公公,实不相瞒,昨晚张永也向我告你的黑状了,说你私通宁王,串通张太后写过继诏书,是宁王叛乱的万恶之源。”
  谷大用一惊,“白司药,我昨晚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要相信我,张永就是贼喊捉贼。”
  白术哄他,“我当然相信谷公公了,你先配合我稳住张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留个心眼,我们好放长线,看他跟谁来往,传递我诈死的消息。从现在开始,你和他寸步不离,就是蹲马桶也要一起。”
  谷大用问:“万一张永不肯让我跟着怎么办?我总不能强行黏着他,我又不是一滩浆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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