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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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萦经过一路辗转,将安放在棺椁中的君不封成功带回万花谷。
  她在江湖和同门人面前戏做的足,成功营造了一个决意出世的未亡人形象,旁人心生怜惜又不好在她身边常做流连,避免被她感染了悲春悯秋的心境。居所在一阵喧嚣之后,很快迎来了比往日更萧索的清寂。
  解萦求仁得仁,并不觉得眼前的日子有何凄清,旁人看她是决意守寡,实际她才刚刚迎来自己的情郎。大哥依旧在经过她重新修整的地下室栖居,没有人的日子比她更红火。
  疲于应付接二连叁造访的人,她并不能很好的抽出空来好好地看看大哥,只得依照以前的法子,夜里将他迷晕,自己安安稳稳跳到他怀里入睡,宛如平常。
  稍微得了些空,解萦开始了对君不封身体的开发。
  她不知道君不封这两年内有没有如愿以偿的开了荤,依照自己找到他时的愁云惨淡,只怕这人还是依照年轻时最原始的乞丐方式讨生活,山明水秀的扬州,姑娘们心中可容不下这样一位肮脏落魄的流浪汉。
  即便年逾不惑,他依旧青涩,熟透了的身体是无人的荒原,星火即可燎原。
  解萦平素与仇枫的玩乐,离不开对他的折磨。可到了大哥,大概心里始终藏着爱,能让她兴奋到毛孔战栗的疼痛与羞辱在回到万花谷后销声匿迹。在头脑中可以不顾及现实对他肆意打骂侮辱,在他身上串上烙上自己的印记,一朝落到了实处,单是触碰他的身体已经心生欢喜。事要一步步来,解萦不知道自己会停在哪一步。情感和本性已经分裂成两个自我,在路上各行其是,只是她终究用情至深,毕竟此时此刻她再度侵占了他的自由,已死少女心思欢呼雀跃地重新霸占了整个躯壳的领导主权,仍旧不死心的想要获取他的爱。
  独属她的男女之爱。
  解萦留恋大哥身上的每一处肌肤,空有一身罪孽之火无法肆虐,大哥是足以承载她的辽原。她还记得早些年双手在大哥身上游移的感觉,心跳如鼓,指尖泛着耀耀火花,酥酥麻麻的热流一直由指尖传递到四肢,是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她也曾遇见很多男孩,笑盈盈的抚摸他们年轻的身体,看他们或沉迷或羞赧的神情,心如止水。如果说这两年解萦的微小收获,除了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自己隐藏已久的肆虐本性,大概就是与他人交欢时获得的经验和技巧。
  她清晰明了地摸索着大哥身上的每一处敏感,恰到好处的抚摸,点到即止的亲吻,见证他无知无觉兴奋,又自顾自萎靡。她不给他释放的机会,只愿见证这轻而易举的绽放与凋零,获悉他有多容易动情,又有多大的可能性纵情。
  经过几日潜心炮制,君不封现在的身体,是货真价实名副其实的,欲求不满。
  被解萦重新塞回了囚笼,君不封很意外地,并没有太多不快。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抑或从逃离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或许最终的归宿依旧是回到原点。
  重新成为解萦的禁裔,最初几天他过的提心吊胆。
  因为记得重逢后解萦的冷淡,和他失去意识之前解萦那句意义不明的“人间炼狱”,他为自己设想了许多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可怖。对很多人而言,死亡是人生的究极可怖,对他来说,或许因为死亡曾经近在咫尺,可以想象的恐怖只能算作一种无从避免既定运途,最可怕的未知。
  想到自己也曾自尊全无的跪着请求解萦给他食物,解萦以后整治他的方法,恐怕与当初如出一辙。
  君不封知道,在如今的解萦面前,他应该表现的尽可能乖巧。解萦恨他入骨,毕竟是自己的豢养人。他的生活骤然已经失去了很多意义,但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他感谢她救他。所以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要求,大概他不会拒绝。
  他偶尔会想,如果如今的小姑娘还依然爱着自己,甚至仍旧想要像之前一样,做自己的妻子,他该如何自处。
  迷恋的七秀姑娘已经离世多年,时间久到他一度想不起她的具体面容,恋慕她的一颗心还在,想到两人拥有的过往依旧会激动的东奔西突,一塌糊涂,对她的迷恋始终刻骨铭心。这是他所了解的男女之爱,又知道对待解萦,他始终是如父如兄。解萦当然是特别的,他可以给她交代,却交付不了真心。
  以前也曾在夜里有过出格念头与做法,想着解萦的面容自渎,释放之后是难言的自责。解萦对他的感情,就如同他对茹心的迷恋,坚定纯粹。可自己对解萦,无力回应她的情感,又忍不住龌龊的心思,对她想入非非。这本来就不对等,对解萦也不公平。他可以心安理得做一个长辈,却不能容忍某一刻想要触碰她身体的罪恶。这一切无关爱恋,是他长年累月欲望压抑的结果。
  真正的爱恋能够跨得过他曾经为两人划下的年龄界限。
  可他跨不过。
  归根结底,终究是不爱。
  因为从来活的泾渭分明,不肯欺骗自己,也不肯委屈他人。
  他可以为她慷慨赴死,又始终无法在存活后接受她的爱意。
  他希望她的小姑娘恨他,哪怕日以继夜的折磨他也好,千万不要试图去爱。他想给她想要的爱,可他不能骗彼此。
  沉寂几天之后,除了从暗格中接受解萦送来的食物,他再未与解萦有过更多接触。过往马桶还需要解萦亲自动手去清洗,可过了两年,密室经由解萦扩充,多了一处清理身体的小澡堂和天然小茅房,澡堂的水温热,而茅房更是自带流水清理功能,这让君不封觉得很神奇。
  只是解萦从不来见他,存了一肚子好奇,也只能任他们腐烂。
  他重新捡起了疏忽已久的丐帮外家功夫,一套一套的演练,打到解萦为他送来晚餐才堪堪修整,大汗淋漓地吃完味道不算坏的晚餐,例行清理身体,打坐,进入睡眠。并非他有意如此规律生活,如果可以,一个人坐在床上,胡思乱想地发一天呆也未尝不可,毕竟余生都是碌碌度日,但他没法令自己停止。
  在扬州流浪时,只是间歇午夜梦回,流连梦中与解萦的旖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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