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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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祈道:“若尊夫人不出事,自然是没什么用,稀里糊涂过着就好,可如今,最好还是明白点儿。”
  “道士——道士吧?我问过她两回,她都说去了瑞清观。”
  “王郎君似有些犹豫啊……”
  “那净明寺与瑞清观离着不很远,这些年香火都不如道观,可前年来了个相貌挺好的和尚,叫定慧,自他来了,庄子上娘子、小娘子们便都爱去寺里烧香了。可我问她,她只说不是。”
  又问了几句,周祈便让王十二带她去他们的卧房看看。
  卧房内还算干净利索,只除了被窝儿还摊着。床帐子却拢住拴得好好的,系绳打着蝴蝶结子。想来这两日王十二郎只胡乱睡下,连帐子都没往下放。
  周祈站在床边,看向床内悬着的香囊:“这是——”
  “里面放了香灰丸子,说是从观里求的,能宁心安神,能保胎,能做什么的。”
  周祈解下来,闻了闻,又打开看了看,没有再系回去,反而给了陈小六:“这个算是证物,我们带走了。”
  王十二神色一变:“证,证什么物?果真是那帮道士?”
  周祈没说什么,离开床榻,走到临窗案前。案上靠墙支着一面小铜镜,又有一个妆匣,匣子没盖严实,露出一点簪头儿来。周祈打开妆匣看看,把那匣子扣严实了,目光又扫过旁边衣架杆子上随意搭着的两件家常夏布女子衫裙,最后落在墙角柜子上。
  周祈走到柜子前,打开盖子,里面是些衣物,最上面是个钱袋子,衣物有翻动痕迹,但不算乱。周祈扭头问:“这是王郎君你翻动的?钱袋中是尊夫人私蓄?钱少了吗?她可带了钱出门?”
  “是我翻的。”王十二垂着头道,“那是她嫁妆压箱钱。她随身荷包里约莫有点钱,不多。”
  “妆匣子你看了吗?她可带了值钱首饰?”
  王十二摇头:“没有,她两支银钗子成天戴着,没有旁的。”
  周祈点头,用眼睛在屋内又巡一圈,才带着陈小六出去。
  王十二再问:“贵人,她不见了,到底是——”
  “莫急,我们找找看吧。你之前可去这寺庙、道观中问过了?”
  王十二低下头:“没有。”
  怕丢人?周祈看这魁梧汉子一眼,走了出去。
  出了王家门,陈小六掏出那香囊又闻了闻:“这玩意儿有什么古怪?”
  “没闻出檀香味儿来?”
  陈小六再闻:“是有点檀香味儿,怎么了?”
  周祈瞪他:“白扮了这两年假道士了,道家不用檀香不知道?和尚们才爱用这个。”
  “不是,老大,咱们东市那街上的和尚道士哪有这些讲究?他们‘请神’‘送圣’时,香炉里烧的什么香都有,我还看过和尚道士互相借香炉用呢。”
  周祈:“……跟他们学什么?道典上说,禁燃檀,‘违者,三代家亲责罪,己身受殃,法官道士减寿三年’,1这个没看着?”
  “……咱们的道典不都是用来垫桌腿儿、放松子核桃栗子皮儿的吗?”陈小六睁大眼睛,“老大,你一看书就睡觉。原来在睡前,竟然还看进去一些?”
  周祈抬手摁一下熊孩子的脑袋:“就你话多!回去抄道典去!”这帮小子……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光学我看书睡觉不学无术,怎么不学我打架揍人翻墙上树?
  陈小六撇嘴,到底不甘不愿地答应着,又问:“那这就是和尚给的,不是道士给的。应该就是那个俊俏和尚吧?”
  周祈点头:“极可能是。商氏妆匣没盖严实,露出个铜簪头儿来。王十二说他未曾打开那妆匣,他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那便是商氏自己没盖好。商氏是个干净利索人,妆匣竟没盖好……还有那杆子上换下的随身衣物——她说只在门口坐坐走走是假,恐怕本就是想出去会情郎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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