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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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中间有一部分带些哀鸣。
  陈皮拨着贝斯弦双目垂下, 偶尔拍两下贝斯板。周显抱着吉他脚尖着地, 脸色淡漠薄唇紧抿时而看一眼台下不知在找谁。
  他们像一个灵魂一样的存在。
  那场比赛最终奇迹般的力压群雄让他们仨成了穿越人海而来的黑马, 几乎是一夜之间从地下走在了地上将上海的星空都点亮了。很多唱片公司要找他们签约,无一例外都被梁叙推拒了。
  他们安静的从上海回了北京。
  李谓和周显提前一天先走了, 陈皮得知黄子华要去广州开一场栋笃笑半夜就打车离开了。后来就剩下他们俩还在旅馆, 那会儿梁叙正在收拾行李余声在给花浇水。
  “我们能不能和老板娘说一下。”余声侧头看他, “把这花送咱。”
  梁叙闻言笑了起来。
  “有那么喜欢吗?”他停下叠衣服的手戏谑道,“连花都不放过。”
  余声轻轻白了他一眼,又低头去浇花。梁叙笑着去看她的侧脸, 房子里的光打在她身上温和又柔软。她一句话也不说光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他心甘沉沦。
  他们是翌日清晨九点的火车。
  余声说什么都不坐飞机还言辞恳切道列车有情怀,抱着一盆迎春眼睛里都在笑。回去和来时一切好似都没有改变却又真真切切的改变了, 从车里看车外这世界干净又漂亮。
  过道里有妇女抱着小孩哄来哄去。
  余声的目光随着那小男孩也走来走去, 那一声啼哭把这个车厢都搅得鲜活起来。她慢慢收回视线去看梁叙,他正在垂眸认真的给她拆着零食。
  玻璃窗外全是田野和高山。
  列车和铁轨如胶似漆的摩擦在一起, 哐嘁哐嘁的往前行驶着。有时到了下一站火车会减速便能听见轰隆隆和鸣笛, 那声音辽阔悠远听着便能让人心安。
  回北京后余声就开始忙毕业答辩了。
  这两个月就像一场短暂的梦境醒来后一切未曾改变, 梁叙还回了修车铺子上班, 闲暇时他们一行人找个车水马龙的街道便开始玩起吉他。
  有一天陈皮问他:“接下来什么打算?”
  说起来虽然生活照旧但仍是发生了变化, 很多公司找上门来要给他们做包装甚至提到出国深造。梁叙一般情况下什么都不多说,和第一次一样婉拒然后送那些人客气走掉,陈皮周显也同样如此。
  “你呢。”梁叙反问, “什么打算?”
  陈皮蹭的伸出右手耍酷似的将额上的头发向后一捋。
  “哥们立志要做栋笃笑的终身追随者。”陈皮说完一笑,“先请我爸妈吃顿豪华大餐再说,这有了钱的感觉吧——”
  梁叙没等说完一根烟扔去将那嘴堵了。
  北京的春末那花繁的不像话,把整个城都笼在里头。天-安-门广场换下的小盆菊一块钱一盆一两天就能被人抢光,游客遍地故宫听着美女导游讲慈禧。
  他在故宫外头和余声的父亲见了面。
  四十来岁的男人戴着一双眼镜睿智温和,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余声每天都做什么。余曾和陆雅的性格南辕北辙却都把女儿当心头肉,梁叙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们教出了这样一个干净善良的姑娘。
  两个人谈完话余曾便去了余声学校。
  梁叙站在街道上看着那远去的黑色汽车,想起自回到北京再也没有梁兵的消息。谭家明前几日刚和他道别要四海为家了,对于梁兵和他一样再无知晓。
  他抬眼去看头顶的天,白云苍狗斗转星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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