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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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的新君在拿回蓟州后,将前任幽州节度使李肖崮的罪行公告天下,他与关外孙过折合谋之事,孙过折联结外族诸部企图颠覆中原社稷的阴谋,皆在其中,甚至还提及了先帝,终于为卢龙军正了名。
  天下震动,仅幽州城就议论了好几日,又渐归平息。
  但经历过的人会永远记得,关外那片大地永远会记得。
  城下方向,一群铁骑长正策马奔来,带领着身后的兵,从山附近经过,奔去远处的军所。
  为首的两匹马上是骆冲和庞录,从马上朝这里看来一眼,远看似乎骆冲又有那般惯常的怪笑露在了脸上,身上的装束却已是正规的厚甲武服,一如当年的卢龙军模样。
  神容目视他们远去,身下的马已经在山外绕了大半个圈。
  是绕着望蓟山的外围走了半圈,顺着一路看过的地风,她又看向关城外的山脉。
  紧闭的关口已然敞开。
  蓟州一带的山形走势,如今她可以知道的更详细了,也皆能添入书卷中了。
  不为别的,只为了让这里以后的情形能了如指掌,再无战事。
  这是她如今最想做的。
  山林周围平和而静谧,神容下了马,沿着林边缓缓而行,忽觉后方没了动静。
  东来没有跟来,紫瑞也悄无声息,却有一阵突来的马蹄声,一如既往的熟悉。
  她回过头,迎面而来的快马上,是男人依旧宽肩紧腰的身影。
  她顿时止了步,看着他下马,朝自己大步而来,身上的胡服紧束,被天光勾勒着身形,挺拔得似入了虚幻,直至靠近在她身前,才成了触手可及的实际。“你的伤好了?”她手搭住他肩,去看他颈边,那叠着的胡服衣领里,还缠着一道道的白布。
  他没有食言,安然回来了,可受的伤却养到了现在。
  “当然,”山宗低笑:“你镇山的时候,岂能缺个镇人的,所以我来了。”
  神容轻声说:“我往后还会经常出去镇山的。”
  他低笑更沉:“那我就都会在。”
  左右的人都远远退去,临去前向他低头,恭敬地称呼一声“使君”。
  他已是幽州节度使,但有时也会被称作卢龙节度使。
  神容和他在山林间紧依,不觉微微想笑,忽又觉出不适,皱了眉,扭过头,一手按了按胸口。
  山宗问:“怎么?”
  她挑眉说:“不太舒服,或许暂时是没法镇山了。”
  山宗脸上又露出那般痞坏的笑:“急什么,以后时日还长。”
  神容的眼神凝在他脸上:“怎能不长,我都嫁你两次了。”
  山宗盯着她,头微低,笑入了眼里,脸色却很认真:“娶你和带回卢龙军,是我做的最正确的两件事。”
  山林间风轻摇枝,他们在这里的一切似已被山川铭记。
  神容的手搭上他的腰,借着披风遮挡,冲着他弯眼而笑:“嗯。”
  这又何尝不是她做的最正确的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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