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女人的名字叫诱惑(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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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不太情愿,田震说道:“我已经跟周书记打招呼了。”
  “还有县局呢,让我们做十个涵洞钢架。”
  “水利局钱局长我也联系了,他愿意为治河工程让路。”
  “既然你都找了,还来找我干啥!”她又来横的了。
  田震严肃地对她说:“你要是阻挡治河工程,可要接受组织处理!”
  “我不怕!”
  田震站起来,严正地指出:“你要是不让调人,我就让公社党委把你调离,别忘了,我还兼着党委副书记!”
  “随便!”
  见她如此强硬,他抬腿便走。可就在他临出门口时,她仰起头来,“哈哈”地笑了。他收住脚步,发现她神情诡异。
  这当儿,她也站起来,走到了他跟前,坚硬地说道:“你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把姜元成给你。”
  “说吧。”田震跟她说话时,眼睛就像在躲避一个肮脏的东西。
  “同意跟我离婚!”
  田震觉得奇怪,因为当初他提出离婚她是不同意的。
  “奇怪是吧?我就这样,只能我甩别人,不能别人甩我!”她说这话时,像是很得意。
  对离婚早就想了千万遍的田震几乎没有多加考虑,立刻答复了她:“可以。但我有个建议,先注意保密,等孩子毕业后再公开。”
  她的大脸盘抖着难以琢磨的笑容:“好吧,你去跟赵尔芳打交道,反正她听你的。”
  “还是少说废话吧。”他鄙夷地斜睨着她。“你起草协议,我签字。”
  基层的婚姻手续,没有那么严格的程序,田震找到赵尔芳打了声招呼,赵尔芳禁不住内心的喜悦,悄悄给田震和毕克楠办了离婚证。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田震一再要求赵尔芳对离婚的事保密,赵尔芳暧昧地看着他说:“田主任,我保证跟你一心一意,不泄半点密。”
  当他把离婚证交给了毕克楠,这个离奇的女人掏出手绢说:“离婚总不是好事,我哭几声吧。”说着,她抽泣了几声,擦擦确有泪珠的眼眶,挥着肥大的手掌说:“我都跟姜元成说了,你去通知他吧。”
  可是,虽然姜元成口头答应了田震,但却迟迟不到工地报到,肖大嘴要采取强硬手段,田震却不同意,因为姜元成是个残疾军人,你来硬的,他谎称伤口复发你就拿他没办法,再说了,即便强行把他弄到了工地,他心里不痛快,也就干不好工作,所以田震劝住了肖大嘴,自己暗暗想开了办法。
  民政所在公社大院的边角上,一间办公室,两张办公桌,除了赵尔芳,还有一个民政干事。赵尔芳是个很爱打扮,也很会打扮的人,何时何地见什么人,在服装上她都有变化。现在是农业学大寨运动,强调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她自己改制了一套泛白的旧军装,脚上是自己加高的偏口布鞋,由于她身材高挑,姿势优美,穿着这套旧军装既与众不同,又格外显风度。公社干部上下班不讲究钟点,天亮了干工作,天黑了往家走,在天快黑时,赵尔芳叫上民政干事小年在屋前打羽毛球,她动作敏捷,手法熟练,一直压着比她年轻的年干事打,二人玩得正激烈,屋里的电话响了,年干事抢着去接电话,不会儿便喊开了赵所长。挺拔的鼻子上沁出汗珠的赵尔芳跑过去接起电话,竟是田震打来的。那头的田震问她现在有没有时间,要到办公室来找她,手持话筒的赵尔芳眼睛忽闪着,对田震说道:“田主任,改个时间不好吗,我今天感冒了,一会要回家熬姜汤啊。”一听她感冒了,边上的年干事蒙了。电话那头的田震犹豫着对赵尔芳说:“既然你病了,那我就上你家吧,事情很急。”
  赵尔芳得意地翘着嘴角,答道:“好,我在家里等你。”
  赵尔芳的家在公社大院的最后一排,独门独院,屋里生着小火炉,门上挂着紫色的暖帘,墙上贴着英姿飒爽的女兵画像,摆放着姜元成打造的沙发和茶几,沙发后背搭着白色钩针饰品。里外两间房子,这是外间,由于暖融融的,赵尔芳穿着休闲裤,配着杏色的秋衣,外套一个茶色的毛线坎肩。田震进门时,她急不可待地迎了上去,眼里带着猎人见到了猎物的微笑。她把他让到了沙发上,递过了一杯早已泡好的花茶,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然后装模作样地问:“田主任,什么事这么急呀。”
  “小赵啊,”田震认真地对她说,“工地上近一千号人了,有一百多个退伍军人、七八个残疾军人,还不断出现工伤的民夫,总之,跟你们民政有关的节点很多,所以我想请你们在那儿设个工作点,靠近维修部,给你们撑个帐篷,你们呢,三天两头去走走,怎么样啊?”
  “啊呀,设立工作点,是不是跟周书记打个招呼呀。”赵尔芳的眼里放射着超然而又洒脱的光芒。
  “我已经跟周书记打招呼了。”
  赵尔芳狡黠地笑道:“既然田主任这么重视民政工作,那我就派年干事去吧。”
  她的话,搅乱了田震的心绪,因为他之所以设立这个民政点,就是为了让赵尔芳吸引姜元成,如果换成了年干事,那对姜元成还有什么吸引力呀!
  看到田震有点尴尬,赵尔芳突然哈哈笑了,她指点着他说:“田主任啊,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直说就行,何必拐弯抹角呢。”
  接着,她侧身给了他一截肩膀,斜眼对他说:“你今天来,是为了姜元成,对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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