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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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想而知,何况是她?!可想而知……
  ※
  她是在王府小后院一枯井发现的程文斌已经僵硬腐烂不成型的尸体。
  枯井所在的天井后院,正是徐茜梅那处院子的通过内厢小房直跨入的隐秘所在。
  周牧禹去了河北战场,当时,只顾着和丈夫的凄凄离别,有宫女回说程公子早已离开王府,回去池州,表小姐徐姑娘身上种种不对劲儿她也没留心去在意。
  那天,她拿出往日周牧禹所给她写的家信,那发黄旧信纸上的一字字一句句,读来仍旧戳人眼眸,看着很是不适。是的,她和她丈夫周牧禹现如今还觉有种无法复原的伤痕,难以逾越的沟壑,横亘在她的胸口上,堵得心里很是不自在,何尝不是这信的缘故?
  她正黯然神伤,又想起曾经诸多回忆种种,越想,越觉太多的疑点和不解。终于,想着想着,仿佛醍醐灌顶,当头被人一个棒喝。终于,她清醒过来,了解明白到什么。她急匆匆地要跑下阁楼,恨不得立马揪住表妹徐茜梅的衣领就怒声质问——她要问她,当年,她做了什么卑劣无耻的行径,耍了何种不要脸的龌龊手段,她觉得恨不能当众甩她几个大耳光,再好生质问,最后,却又有心腹宫女吓得急匆匆来回说,不得了,那徐茜梅后院天井有一洒扫婆子发现枯井藏有一具男尸,并且,捞出来一看,还是那表姑娘的夫婿,程家公子……
  顾峥遂震惊,大骇。最后,她按耐下所有的急躁惊疑,让自己淡定冷静,然后又亲自暗暗细察,接着,她便通过种种肯定了这表妹将她夫婿给杀害,并且还手段残忍抛尸于井底。
  .
  徐茜梅还在哭泣颤抖,甚至对顾峥跪下磕起响头,抓着她的衣带穗子死死拼命求救:“表姐,你不要报官!求求你了!千万不要报官!好不好!好不好!”
  顾峥万没想到,她原还以为的这徐茜梅肯定会抵赖推脱一番,却最后是招认得如此大方。
  她表情复杂极了,微垂着眼睫,看她。半天,她说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你的丈夫!她是你的相公!你的夫君!”
  徐茜梅垂着肩,哭啼,泪流满面:“……”
  是啊,为什么呢?还不是那天,她那死鬼丈夫,发现了她身上秘密。
  她把以前顾峥本应收到的、周牧禹所写给她的那么多封家信,装在一小红木匣子里。她把信匣子拿出来,那个匣子用一把小铜锁给锁着。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够蠢,那东西,还留着做什么?留着就罢了,还巴巴地带到京城里来,带到这王府……不行,一定要烧了!
  正准备毁尸灭迹,然而,刚打开小木匣子,还没开烧呢,那死鬼程文斌遂发现了好奇,问:“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两个人一番房间里争吵抢夺。
  程文斌好容易抢了其中一封,见信上末尾落款的笔迹署名,居然赫然显眼竟是“周牧禹”三字,顿时大惊。
  .
  许多年前,还在江南宣城时候,程文斌贪恋徐茜梅的身段与美貌,对她展开热烈追求。是的,是男人先追求的女人,对女人死缠着不撒手。
  程文斌平时虽看着老实木讷,一副妻管严,然而,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真的老实木讷窝囊吗?事实上,在对这个女人身上,他很多时候都是忍耐的,甚至是包容、睁只眼闭只眼的,女人有很多坏习惯和不好的坏毛病,他觉得无所谓。而且,甚至觉得是自己身体出了毛病,亏欠了她,所以凡是能让就让,能哄就哄她,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程文斌到底是忍得太多太久了!
  其他的能放纵,可是,当他看见信末的三个字落款,如被雷霹。
  他忍不了,忍不下去了。“好啊!徐茜梅啊徐茜梅,怪不得呢,怪不得你死活要赖在人家府上不走!怪不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也不知在那天夜里程文斌到底感叹了多少句“原来如此”,夫妻两大动肝火。
  徐茜梅说:“程文斌,你就是一条疯狗!等看清楚了再来吠!你瞎琢磨什么!这不是我的信!是我表姐的!你看仔细!”
  然而,程文斌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听徐茜梅的那些,更没心思去把信看仔细。
  信纸被夫妻争抢抓扯,程文斌只看了信上面一句比一句的肉麻话。什么“卿卿永不相负”、“每天夜里梦里都是你的影子”……
  他忍到极限,理智全失,直要把那一撩撩滚烫、又如同千斤重的东西拿去找顾峥。“好!好!你说这是你表姐的,我就去问她,是不是她的,我去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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