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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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宙远想起他们在日本的最后一个晚上,那天他憋了一肚子的气,列昂尼德回来时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他承认当时他确实生气了,所以难得地使了下性子,本以为列昂尼德没有注意,没想到被他记恨了那么多天。
  但他此时还是嘴硬地回了一句:“没有。”
  列昂尼德眉头皱得更深,他拉着任宙远到沙发上坐下,强迫他直视自己,道:“那你告诉我,你对娜塔莎有什么想法。”
  任宙远挣了一下被抓住的手臂,撇过眼不看他,只淡淡地回了句:“没有什么想法。”
  列昂尼德道:“你现在就是拒绝交谈。”
  列昂尼德从日本回来后想了很多天,他的想法很直观,他自认为之前自己心急之下做了错误的决定,现在想解决这件事,不想两人之间有什么芥蒂,但是任宙远拒绝交谈,他一天不把内心的想法说出口,这件事就一直无法解决,而任宙远如今的态度,正如他料想的那样,他关闭了自己的内心,让列昂尼德无法走近一步。
  他紧紧抓住任宙远的手臂分毫不让,大有他不说话他就一直不放手的准备。
  任宙远一开始还在心虚,但被他这么看着突然又觉得很恼火,明明是列昂尼德遗留下来的事情,自己处理不好和“前任”的关系,现在倒还好意思来质问他了?
  列昂尼德瞪他,他气不过反瞪回去,手上挣脱着列昂尼德的钳制,奈何力气不够他大,挣了几下没挣开,心里的怒火则越积越深,隐忍了多天的怒意最后终于爆发了。
  他放弃了挣扎,直面列昂尼德的双眼,道:“我能有什么看法?我能站在什么立场对你的感情世界有什么看法?我不是你的谁,严格来说,我们连炮友都算不上,只是有过一夜情的陌生人,你想让我有什么看法?”
  列昂尼德睁大双眼瞪着他,听到他说的话气得脸都有点变形,“这就是你的想法?”
  任宙远脸一甩,但不过半秒就被列昂尼德掰回来,强迫他看着自己,“你回答我,这就是你的想法?你一直觉得我们只是陌生人,其他什么都不是?”
  列昂尼德此时的表情有点骇人,但在暴怒的背后隐藏了微不可察的受伤的情绪,任宙远觉得自己似乎看透他的心情,但是又好像没有。面对他的质问,任宙远闪过一瞬的迟疑,但此时冲动占了上风,让他有点口不择言道:“你要是还没解决你那些历史遗留问题,就不要来招惹我们。我不是你的谁,你用不着装作很介意我的想法。”
  “装作介意?”列昂尼德冷哼一声道:“我以为我从很久以前就已经说过我们是一家人,所以这就是你对家人的态度?你要是对我有一点在意,就不会将我推出去。”
  任宙远恼羞成怒,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但是嘴上却反驳道:“你所谓的家人,是不是只是简单的三个人就是一个家?明明没有感情却能若无其事装作很介意,就算我做得到,你扪心自问你做得出这样的事吗?”他面带讽刺地冷笑一声,“你和你的未婚妻姑且还算有点感情,但我们呢?我什么也不是,你也不用摆出一副很负责任的样子,没有你我和安安照样能过得好好的,你也不必委屈自己和我们一起过!”
  “我委屈自己?”列昂尼德气得声音都有点发抖,“所以你觉得我对你毫无感觉,只是因为安安才胡乱将你们凑成一个家吗?”
  任宙远心里一顿,列昂尼德的这句话让他有片刻的犹豫,他直觉这句话的答案并不是他猜想的那样,但是心里纠结多时的心结不可能一时三刻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轻易解开。
  他没有回答列昂尼德这句话,只是看向列昂尼德的眼神不言而喻,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峙着。
  良久,列昂尼德松开了抓住任宙远的手。
  那一刻任宙远说不清心中的感觉,慌乱有之,失落有之,他下意识想抬手抓回去,但被自己强压下来,毕竟他的立场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卑微又渺小,他们两人甚至连“友”都称不上,更甚者,他连列昂尼德是否喜欢男人都不确定,这样像是过家家一样拼凑出来的一个家,说不定从始至终只有他乐在其中。
  那一刻他觉得全身无力疲惫不堪,这段时间的幸福就像是作了一个梦,梦醒了,该回到哪里就回到哪里,觊觎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自己。
  任宙远垂下手,闭了闭眼突然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虽然日子很短,但还是谢谢你帮我圆了一个梦。”
  列昂尼德猛地转过身,语气中带了点危险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走?”
  任宙远有点无力,“再这么纠缠下去还有意思吗?对你而言我也只是一个陌生人,如果是因为安安才将我们捆在一起,这样的日子现在或许还勉强过得下去,但将来等安安长大了呢?”
  他看向列昂尼德,“你也许以家庭为重,但是家庭不是单纯靠责任二字就能维持的。你有你喜欢的人,有本该幸福美满的人生,却因为我们的出现让你求而不得,这是何苦?天天对着一个毫无感觉的人,这样的人生你确定能过一辈子吗?”
  “没有感觉?”列昂尼德冷笑一声,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任宙远已被压倒在沙发上。列昂尼德双手支在任宙远头部两侧,居高临下瞪视着他,“你觉得没有感觉我能对一个陌生人做出那种事?”
  任宙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跳猛地加速,他眨了眨眼,不知该作如何反应。
  列昂尼德步步紧逼,他俯身低下头,嘴唇近乎贴着任宙远的唇瓣,道:“没有感觉你会生得下安安?”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任宙远的耳膜,两人身体越贴越近,最后列昂尼德完全贴覆在任宙远身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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