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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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福应了声,看着那头还活着的野猪浑身滴血,奄奄一息的样子,她缩了缩脖子,和连生嫂她们匆匆下山了。回去见门口停了辆马车,她气喘吁吁地看了一眼裴潜,开了小房子的门,想把木案给搬出来,正要使劲身后多出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推到一边轻松地搬了出去。
  春福开了门,这才冲着裴潜笑道:“家中杂事多,实在抽不出身来招呼公子,不知公子为何事前来?”
  裴潜站起身看着满脸红的她,轻声说道:“无妨,不过是去金柳儿那儿想找你做点果子粥给我的母亲尝尝,她说你家中正忙,我心生好奇又闲来无事便过来看看。你忙着就是,无需顾忌我,我与安小姐说说闲话就是。”
  安玉宁看着这个父亲眼中最佳的夫婿人选,嘴角的笑抽了抽,他们对彼此无兴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安小姐明知道你父亲的意图怎么还和那个穷小子混在一起?不怕将来摔得越重?不过脾气倒是不小,那一双眼可是毒辣的很,看来护你护得很紧。我真好奇,如果他要是知道你们父女这么戏耍他,他还能把你当宝?”裴潜看着频频看过来的周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玉宁也不是吃素的,冲着周敬微微笑了笑樱桃小口中说的却是扎人心窝的话:“裴大公子还是顾好自己吧,既然老夫人来了,你怎么好在这里多逗留?倒不如是我心生偏见,只是打着幌子过来觊觎别人家的娘子,与你裴大公子来说却是说不过去吧?”
  裴潜被踩到痛处登时变了脸色,继而轻哼一声:“不劳你费心。”站起身看了眼紧张着季成的那个女子,甩袖离开。春福看到了却没时间管,横竖有金柳儿在,她不用多思虑。
  玉宁看着那道俊挺背影离开,嗤笑一声:“当真是个没气度的公子,连两句实话都听不得。”
  两头野猪着实不轻,方才周敬和赵云拖了百步远就累得直喘气,当真是比干活还让人吃不消。四个人合力才抬回一头来,用绳子将它拴死在木案上,缓了口气又继续上山将另一头抬了回来。
  周敬趁着缓劲儿的功夫走到玉宁身边,有几分吃味道:“那人同你说了什么?”他心里其实亮得跟明镜儿似的,与苍梧山的一块玉石相比,若能得裴家这样的女婿,安掌柜心里该是更畅快。可他就想赌一把,将他的命和未来都押上,求一次天随人愿。
  “没什么话儿,不过随便聊了两句。这院子里这般忙,他许是觉得自己在这里碍事才走了。”玉宁看着他笑,神色间平静无常,让人看不出半点旁的东西来
  春福早就给他们倒好了水,这会儿水温正好,她拧了块热帕子递给季成:“这东西怎么办?明儿再送去吗?”还有血掉在地上,阿宝欢快地跑过去舔着,尾巴摇晃着,她方才看了一眼,它明明缩在角落里不敢动,等裴潜走了才欢实起来。这狗胆子这么小,可怎么看家护院?
  季成擦去额上的汗,深呼了口气:“不留着,我这就去借车,早点送了早安心。而且酒楼里只有新鲜的才能卖上高价,留在家里也卖不出去,反倒招惹些讨人嫌的蝇虫。”
  这话音才落还真有人找上门来,三三两两的一块来,说的全是好笑的话:“季成你这运气真好,野猪虽说凶猛了些可味道却是极好,我们从未尝过味道,不知道能不能沾沾光啊?”他们亲眼看着季成两次上山都抬了好大的野猪回来,既羡慕又嘴馋。要说穷人家也就过年那会儿能见点肉,有不少人眼巴巴地瞅着。
  村里倒是有谁家得了喜事给私交甚好的人家分东西的先例,只是在季成这里从不讲究什么规矩,回头和连生哥说:“我去找辆车,周敬嘴皮子活络,让他和我到镇上一趟。”
  连生哥想了想说:“咱们村里也就三伯家有车,这会儿他应该还没回来,你家……巧云她哥倒是有辆马车,你不妨找他去借借。”
  “我知道了。”季成身上装着钱,大步离开了。众人见管事的人走了,听季成的话头并不打算清理出来自己吃,赶紧把矛头转向春福:“这种好东西是要弄哪儿去啊?哎哟,怪可惜的。”
  周敬笑着高声回:“可不可惜得季成说了算,你们在这里穷叫唤什么?有本事自己抓去,哦,记得去别的山头去。”
  玉宁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咄咄逼人,倒是有几分孩子气的可爱,可比在她面前一本正经的样子有趣多了。
  春福笑着叹气,这些人与她和季成并无过节,可是这种人最让人痛心。他们犹如墙角的草随风摇摆,没有一点定性,更是狼心狗肺,这边能吃着与你说好话,明儿就能和众人骂你不是东西,跟在狼后面刨土,能有什么指望,遂也不予理会。她趁着季成借车还得费阵功夫,赶忙去厨房烙饼去了,免得他们在路上饿肚子。
  有些人瞧着得不了好便离开了,而有的人还不死心,仍是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直到季成回来将两头野猪搬上了马车,就这么走了,他们才暗啐一口怒骂季成不识规矩,是光顾着自己发达的黑心鬼,一时几个人聚在一块连连数落着季成的不是。路上遇见了季二叔,阴阳怪气地说:“你家侄子如今可是厉害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怕是你这二叔过去也不见得能礼遇你。”
  离季二叔一家的日子确实难过的很,季坤被他的旧友恶声恶气地斥责了一顿倒是被吓破了胆,他自己心里也恨得牙根痒,一日多喝了几杯酒,酒劲上来没忍住把季坤给揍了一顿。那个不要脸的春菊仗着自己怀着他的孙子,端得是富家奶奶的架子,成天儿的好吃懒做,不过是顺着她的心意几天就越发蹬鼻子上脸了,直到他忍不住捡着不好听的话骂了几句这才收敛了。
  可不是?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还想耀武扬威?谁给她的底气?他和老婆子商量好了,等她把孩子生下来,等满月了就撵出去,别留在家里丢人败兴,他们季家清清白白的人家,可不是什么狗东西都能往家里挤。
  家里还有季坤身上剩的点银子日子勉强过得下去,可他心里却不踏实,越发想着季亮的好。季坤是自己的亲儿子却没这个养子听话懂事,以前他们一家子的日子过得多顺心,这个挨千刀的季坤,成天的惹事,还不如死在外面,也算是给朝廷立了功劳。都怪自己一时心软,这日子突然间就没了盼头,他一把年纪了重活做不动,季坤是个好吃懒做又不成器的,连句好听话都说不了,这日子能指望着谁?
  越想越愁,不知不觉走到季亮住了段时间的老院子,又是杂草横生,菜地里的菜都烂了招惹了大片的蝇虫,一看就是许久没人回来过了。这全是他一手弄出来的,为了个没出息的害得最和他贴心的儿子不知去向,他悔不当初可又能怎样?
  以前他怕季亮和老三家的亲近不许他们来往,还害得季成苦了这么多年,眼看着人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早知道这样他横在中间干什么?季成心里一直有季亮这个弟弟,到时候哪愁季成不往出掏银子?他怎么就这么眼皮浅?让自己一家的日子过成这个德行?
  转了一圈回去,老婆子正在忙着做饭,见他回来指着里面说:“那个祖宗又说自己肚子难受,躺炕上死活不下地,季坤打了一巴掌,要死要活的闹,也不见肚子难受了。”
  季二叔深呼吸一口气,心上的火又冒了出来:“我进去收拾去,大不了咱家不要这个孙子。看季坤和她的德行,瞧着也生不出什么好鸟来。”
  季二婶惊得瞪大眼,这老头子糊涂了不是?那可是他们的亲孙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季二叔进屋里的时候,春菊正躺在炕上摸着肚皮说话,无非是要往后一起在这个家里过好日子,她要凭着儿子让他们老季家全都像奴才一样的伺候自己。他听了冷声哼了,伸手拽着她的头发,不管她大叫大嚷硬生生的将人扯了下来:“想我季老二伺候你?你看看你长那张脸了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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