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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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睿这些个日子日日的在宫里头盯着,命人将皇后正宫凤鸣宫大修,把凤鸣宫两边的宫室拆除拓宽,又把里头的所有陈设摆件一律换新不说,更在里头辟了一池活泉,养了几十条的锦鲤与一池的睡莲,让老皇帝在那儿痛心疾首,直骂自己的儿子不孝。
  老爷子住在清思宫里头,都不见这个儿子来关心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就大动干戈的,大兴土木,老皇帝这些日子为了谢睿,真的气到每天的都在手发抖,可自己无论说什么这个逆子总有话最后,就是让人前前后后的跟着,一定要让他每日的把所有的奏折批完了才准胡闹。
  谢睿自进了来,就觉得这里头的气氛不对,可他对于这种莫名的气氛只作不见,随后绕过了那儿恶狠狠盯着自己的顾靖风,帮着沈轻舞看了看伤口,有瞧了瞧长出的新肉,像是很满意的点了头。
  “不错,还算争气,这样子就不用再受割一刀的苦处了。”这新肉长出来的地方看不到任何黑斑,是粉红的颜色,谢睿只看了一眼便云淡风轻的开着口,沈轻舞听后如释重负,可不敢咧嘴笑,眼里头的激动之色便是不用说。
  “这么算算,再过十天半个月,你们也就可以打道回府了,我过个十天半个月,也打算把我妻子接到宫里头去了,等到时候,她就是名正言顺的越国皇后,宫里头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位女主人入住了。”
  顾靖风的手被沈轻舞狠狠的拽着,使劲的掐着,不让他乱来,而自进来后就呱噪的说个不停的谢睿则是所有的眼神都落在了霓裳一个人身上,霓裳自听她一口一个妻子的叫着,现下也习惯了,倒也没什么不对劲。
  就这么,在三月初八那一日,越国新任的皇帝在清早之时,便乘坐与龙撵之上,穿着玄色婚服,身后跟着十二抬的黄顶花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等候在自己宫外的府邸,迎接自己的皇后入主中宫。
  十二抬的黄顶花轿内,放着一件正红色蜀绣金丝银线所绣的百鸟朝凤鸾凤和鸣的对襟宫装,十二翅赤金镂空嵌珠红宝石凤冠,垂下的二十四道流苏,华美异常,当宫人们捧着展现于人前之时,只让人觉得,美得窒息。
  现下,这府邸之前聚满了人,而昨夜陪着沈轻舞一起在那儿摸着雀儿牌的霓裳根本没想到谢睿竟然会搞这么大的一个排场来接自己进宫,事前,她是连通知都不曾接到,现下,睡眼朦胧的和沈轻舞一起窝在被子里,直等到伺候的丫头在外头三催四请的叫唤,恨不得急的快哭出来后,这才不情不愿的去开了门。
  在开门口,看到门口站着的经年嬷嬷,与一众穿戴整齐,手捧着凤冠霞帔,胭脂水粉的内命妇门之后,所有的倦意便全都抛诸脑后,整个人神色清明起来。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臣妾等恭迎皇后娘娘入主凤鸣宫,请皇后娘娘沐浴更衣,由臣妾等为皇后娘娘梳头上妆!”
  没等霓裳说上一句话,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内命妇们,便手捧着手中的衣衫首饰,面脂,斜红,便齐刷刷的扬声,对着霓裳下跪着,众人的一道惊天之声,亦是把床榻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沈轻舞给吓醒了,转过身来嘟嘟囔囔着一句想要看看什么情况的时候,再看外头,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谢睿这么一个突然袭击,可是把这昨夜贪懒拢在一块睡觉的两个人吓坏了,也把那些个端着衣衫首饰的内命妇们给吓的不轻,竟然这屋子里头,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沈轻舞这脸上的疤痕尚未褪去,粉红色结痂的新肉还斑驳在脸上,像是未涂抹均匀的一块脂膏,可这眉眼唇角,那是如出一辙的,内命妇们正面面相觑之间,后头就已经传来了一道声响。
  “那个长得最漂亮的是皇后,丑的那个不是,你们别人错了。”
  话音一落,沈轻舞与霓裳两个人现下,均是一脑门子的黑线,而谢睿则是快步的上前,自然而然的牵起了霓裳的手,随后推开了一旁的沈轻舞,拉着尚在发愣着的霓裳亲自坐在了里头的菱花镜前,让那些个命妇们进来为着霓裳梳洗更新,换上了那一套凤冠霞帔。
  一笔一划所描绘出的精致的妆容,将霓裳现下这张毫无一点瑕疵的脸,可谓添就的越发明艳动人,让人移不开眼,本身,霓裳的这具身体不过十七八,正是青春少艾的时候,谢睿那蠢货的话当真没错,霓裳是比较美的那一个!
  沈轻舞自己个儿在那儿寻了一套衣衫为自己套上之后,看着那些人簇拥着装扮着霓裳,勾唇浅浅一笑,心中自嘲着,却也为霓裳开心,感念谢睿用下的这一番心思。
  自脸上被硬生生割去一块肉后的这一个月,沈轻舞感受着霓裳所受过的苦,这一小块肉尚不及霓裳的万分之一,可也是因为这样,沈轻舞更心痛霓裳,也更内疚,她希望霓裳幸福,哪怕,自己折寿十年或者二十年。
  而装扮好的霓裳现下,头顶着这十二翅的赤金凤冠,端着满身的雍容,由谢睿手牵着,一步一步,走向她另一个人生!
  第二百二十一章:合卺
  凤鸣宫内,桃形忍冬纹镂空五足铜炉内,燃着一缕合欢香,香气倚缕旖旎,雕刻着和合如意的紫檀木拔步床上铺满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洒满的老嬷嬷们手中动作不停,一直不住的说着吉祥话,合卺酒就放在自己的面前,霓裳到底是经历过的,自然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十分的不自然,涂抹着金花脂膏的脸,现下在这红烛高照的映衬之下,越发的像是熟透的红石榴,一双素手在红袖之下不住交叠纠缠,而脸上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晕红的茫然着。
  “只是一种形式,等一会他们走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你要是不放心,直接拿绳子捆了我也成,放心,我不是色中饿鬼,我会保持分寸,也绝对不乱碰你。”在霓裳尚不知所措之时,她的一双因为紧张而冒了手汗的手,被人牢牢的牵住,又塞入了一杯合卺酒,在霓裳尚茫然的当下,交杯的姿势便已经有着谢睿做成。
  “是桂花酿,入口微甜,不会醉。”接着,耳边便又是轻声低吟的那么一个话语,之后,霓裳跟随着谢睿的动作,将那酒,扬起,一饮而尽。
  桂花酿滑过喉颈落入现下饥肠辘辘的胃,还是让她有些不适,而此时,宫人婆子,簇拥着霓裳入主中宫的内命妇在接二连三的说完吉祥话后,便各自相携着走出了凤鸣宫的大门,一瞬间,宫内就剩下了霓裳与谢睿,两个人咫尺而坐,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尤其是在这种挂着红绸撒着早生贵子,与现下,这红衣凤冠映衬之下的这种氛围,让霓裳一下便红了脸,止不住的轻咳着,试图发出点响动,化解这一份的尴尬。
  “其实你用不着这么郑重其事花费那么大的心思把我接进来,就派一顶轿子把我接进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霓裳出声,手里头是尚未被拿走的杯盏,指尖不住在杯盏之上摩挲着,显得有些局促。
  在她尚低头之时,手中的杯盏已经让谢睿取走,随后清朗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出现“你现在对我没心,当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可等以后,你对我有心了,到头来,你就觉得这是个遗憾,若我现在把所有的一切都做足了做好了,等以后,你回忆起来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有什么空缺,你说是不是。”
  霓裳的心在听到那一句话后,不自主的“咯噔”了一下,抬首,怔怔的望着那个对着尚且微微含笑着的男人,却见他已经为自己端来了一碗阳春面,亲手喂着自己道“还是那句话,你不需要付出,不需要多问,你只管敞开了心做你自己,我等着就是。”
  “喏,一整天都不曾好好吃过东西,想来肚子也改饿了,只是这会旁的也没什么吃的,这个面还行,快吃点,不然到了晚上在胃疼,新婚夜里头若是去太医院拿药,人家会误会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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