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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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毓笑眯眯的凑过去,道:“怎么着,还要我送你走吗?”
  宁国公看见这副面孔便觉打怵,讪讪低下头去,道:“我们这就去收拾东西……”
  许樟回京只有半年,在宁国公府住的时间连三个月都没有,对这儿自然没什么太深重的感情,但许二郎生于此、长于此,听说要走,却是依依不舍,捂着作痛的手掌,神情不满,哭个不停。
  “走吧,”宁国公心疼不已,摸了摸许二郎的头,怜惜的哄道:“只是换个地方住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一直想要匹西域马吗?邢国公府新得了好些名马,阿爹为你讨一匹来,好不好?”
  都是亲儿子,待遇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许樟的母亲是他的结发妻子,跟他共患难的女人,李氏是婢女出身,屡次给他戴绿帽的蛮妇,但凡有脑袋,就知道该怎么选吧?
  乔毓实在是搞不懂宁国公的精神世界。
  前厅外边儿便是架起的游廊,底下是一方池塘,游鱼斑斓,正在水中惬意游走,乔毓懒得再看那几人嘴脸,走出厅去看鱼。
  约莫过了半半刻钟,宁国公才带着哭哭啼啼的李氏和许二郎出门,秦王和许樟说着话跟过去,大抵是要盯着他们搬走。
  孔蕴当日往万年去,便是跟博亭侯断绝父女之情了,嘴上说是无碍,但骨肉至亲,哪里是能轻易隔断的?
  免不得要伤心一阵。
  只是今日见了宁国公,她才恍然发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比起宁国公来,博亭侯这个父亲实在是太亲切和蔼了!
  孔蕴不禁叹了口气:“听闻宁国公早年也是英武刚直,怎么现在就……”
  乔毓同样有些感怀,摇头道:“人都说会变的吧。”
  两人面带怅惘,如此说着话,倒没注意许二郎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近前,目光怨恨的瞪着乔毓,忽然间扑过去,重重撞在了她身上。
  “都怨你!”他怒叫道:“要不是你,我才不是无家可归!”
  乔毓给他撞得身体一歪,亏得前边有栏杆在,才没掉进水里,只是她运道不好,栏杆年久,漆面不再平滑,一根木刺顺势刺进手心,立时涌起一阵剧痛。
  这倒霉孩子!
  乔毓真想一脚把他踹到天上去,见他实在是小,这才收了脚,改成一巴掌,朝他脸上拍过去了:“什么叫无家可归?你爹死了还是你娘死了?!你跟你爹你娘有这个下场,叫自作孽不可活,叫报应不爽,懂吗?!”
  许二郎被她扇倒在地,面颊作痛,抬手捂着脸,“哇”的痛哭出声。
  宁国公见状急了,快步过去把他扶起来,心疼道:“他还是个孩子,秦国夫人,你与他计较什么?!”
  乔毓终于将之前忍着的那一脚踹了过去,宁国公措手不及,滚出去六七步远,方才头晕眼花的爬起来。
  “他是个孩子,你不是,”乔毓心里边儿那口气出了,爽歪歪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宁国公面色涨红,却没说话,神情狐疑的盯着乔毓看了良久,忽然:“你,你究竟是……”
  李氏哭着扑过去:“老爷!”
  这一声将宁国公的思绪打断,也将他的怒气击散,他有些怔楞的坐起身来,拉着李氏和许二郎,往后边去收拾东西了。
  乔毓看他神情,隐约猜到他大抵是觉得自己与明德皇后太过相像,却也不甚在意。
  孔蕴将她的手拉过去,便见那根黑长木刺仍且在掌心肉中,目光心疼道:“这可如何是好……”
  “拔了就是。”乔毓不以为意,说着便伸手将那木刺抽了出来。
  浅乌色的血顺着掌心流出,她转到池塘那边儿去,将污血挤干净,直到流出的血转为红色,方才自香囊中取出点药粉,轻轻撒了上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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