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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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牧又从匣子里掏出那把打火机,开帽儿,刺啦一声点上火。
  一族紫黑色的火苗窜入他的眼中,在浓密的夜色下,格外夺目。
  白心心思重了,人也有点累。
  她闭上眼,却听苏牧轻声说:“这把打火机是我从沈薄那里拿的。”
  “拿来做什么?”
  “试着抽烟。”
  白心饶有兴致地问:“苏老师会抽烟?”
  “不会。”
  “那沈先生会吗?”
  “他也不会。”苏牧看她一眼。
  “那?”白心不明就里,既然都不会,打火机拿来做什么用?
  苏牧慢慢解释:“正因为他不会,我才想证明我比他强。”
  “结果呢?”
  “结果我和他躲在别墅的庭院里抽,他一口,我一口,结果两人都被呛得涕泪横流,谁都没赢。”
  “最后怎么样了?”白心问。
  “最后,被我爸看到了,把沈薄揍了一顿。”
  这是他第一次以这样平和的心绪跟她说起父亲,是喊了爸爸,而不是客套的称呼。
  白心笑了,“那你该感到幸运,只揍了大的那个,没揍你。”
  “不,”他突然将打火机的帽儿盖上,火苗在瞬息之间被扑灭,车内又陷入了沉静之中,“当时我在屋外看着,隔着一层玻璃窗。我看到我爸把手?在他的脸上,沈薄一声不吭,默认是他带我抽的烟。那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有庆幸,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寂寞感。”
  白心的心尖一颤,她闭上眼,用想象力去还原那个画面——沈父在屋内教训沈薄,而苏牧一个人站在玻璃门外静静看着。虽然看似疼惜苏牧,但实际上是沈父对他并没有像对待沈薄一样亲密,该责罚时责罚,该教导时教导。
  他就像是一个外人,永远被隔在一墙之外。
  那些人总觉得苏牧与众不同,觉得他没有喜怒哀乐,所以渐渐的不顾及他的感受,也渐渐冷落了他。
  或许,沈薄就是因为察觉到了他的敏感,才用那种方式与他相处。
  这样看来,这位异姓哥哥或许也是一个温柔的人。
  和苏老师不相上下。
  白心伸出手,触碰上了苏牧的脸颊。
  她轻轻抚过他脸侧的轮廓,久久不开口说话。
  他们静坐了很久,这才打算回家休息。
  开车前,白心说:“苏老师,我以后陪在你的身边,你应该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嗯,好。”苏牧朝她淡淡一笑,眉目柔和地像是从雪山融化而出的泊泊清流,因春润大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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