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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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如此自信,又何必问我。”
  城澄看着她想,在与湘妃和良妃的斗争中,珍妃皆是胜者,她眼下栽了个跟头,但有太后在,没有人会相信她会就此沉寂,包括她自己。只是经过此事之后,她对皇帝还会心无芥蒂吗?如今的珍妃,更像是一头关在笼子里蓄势待发的猛兽,只怕她一从冷宫里出来,这后宫就要变天了。
  “因为我不知你要以何物,换我何物。”实则珍妃并没有丝毫把握,可她一定要让城澄以为,也让所有人以为,她志在必得,胜券在握。唯有如此,别人才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以利用她为初衷的机会,帮助她逃离冷宫。
  城澄闻言微微垂眸,复又扬睫看向她,幽声问道:“水,你为什么会进冷宫?”
  以往没有人时,她会这样叫珍妃的小名。珍妃明显一愣,态度松软了许多,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出言仍是交易:“一问抵一问。昭祉到底是谁的女儿?”
  这话,她不是第一个问起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城澄早已习惯戴好精致的面具,不动声色地答:“自然是我的女儿。皇上妍嫔夺女,但说到底,昭祉是我亲生。至于我想要什么,很简单,我要他们把女儿还给我。”
  珍妃信昭祉是她亲生,可她现在不信是城澄与荣王亲生。否则皇上何以会如此偏爱,总归要理到她与皇上的关系上来。此事牵扯众多,珍妃知道城澄自不会轻易告诉她。她只能暂且放下这一茬,深思城澄后一句话隐藏的含义。皇上久病未愈,荣亲王又监国多时,她想要回昭祉,便只能有一法可施。
  珍妃想明白这些之后,并没有指责城澄意图谋反,因为他们苏家同样也有反心,这是荣王府和苏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她只是有些无力地说:“那是皇上的意思,搁在往日里,我也是左右不得的。”
  城澄问她为何来此,她问城澄昭祉的身世,看似避开了这个问题,可答案已经昭然若揭。皇帝性子虽冷,但骨子里仁慈,更是念旧情,若非触及他的底线,他不会轻易动怒,可见此事大抵与昭祉有关。
  “你也说了,是往日。你既然不是甘于居于冷宫一隅的人,何不与我联手,翻天覆地?”
  皇帝的意思,有那么重要吗?城澄知道他从承德回来之后,身子还是不见大好,可见这回是真的受了打击。她不是没有过一瞬间的心疼,可为了她的女儿,她只当这些都是他的报应。
  “翻天覆地?”过去城澄从没有用过这样直白的字眼,珍妃一时有些惊讶,看来局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想想也是,妍嫔步步紧逼,想必城澄也是倍感压力。她算准了珍妃现在对皇帝的恨,胜于身为天子妃嫔的荣。但珍妃仍觉得,城澄这样贸贸然地来,未免太过心急。“我想知道,你有什么筹码?压的,又是什么注?”
  ☆、第72章 谋皮
  第七十二章谋皮
  从城澄进门开始,珍妃满口都是疑惑,不难看出她满心的怨怼。不仅是对皇帝,也是对世事。与尚且不理智的人合作,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如今看来,她这一条路或许难走,倒不如从苏临麒那边入手,直接与太后合作。城澄微微笑了一下,并未直面回答,只是暗示道:“莫不是我看错了你,时至今日,你的目光还局限在小小的后廷吗?这可不像是苏家的作风。”
  荣王与皇帝,一个是先帝长子,战功显赫,一个是先帝嫡子,身份高贵,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存在。荣王看不起皇帝,皇帝忌惮着荣王,可他最得力的儿子死了,四王亦因家宅之事伤神,皇帝没有能够制衡荣王的人,只能一面猜疑着他一面用他。
  这些事情,外人或许不知,但身涉其中的皇家人又怎会不清楚其中暗涌。珍妃问她,是想让城澄把话拿到明面上来说,可若是聪明人,又何必将世事说破。她有什么,还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孟家,荣王府,兵部,通州大营。如果能加上一个在后宫颇有影响力的苏家,自然是如虎添翼。
  但她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就像她始终不明白,一个皇后之位有什么可争。就算珍妃有朝一日像她的姑母一样入主慈宁,若没有实权在手,还不是空架子一个?
  珍妃盯着她瞧了半天,露出疑惑的表情。城澄知道自己目的达成,已经掌控了局势,便不再绕圈子,提示道:“你问我为何来找你,不是太后,或者宁妃,很简单,因为我们的目标一致。”
  “我不明白。”
  城澄落寞一笑:“太后有子,一心为安王考虑。宁妃有皇帝的器重,不需要走我们这样的限棋。”
  珍妃忽然想起,在带走了大公主的那场天灾里,城澄也失去了她和荣王唯一的儿子。而且荣王夫妇那样恩爱,这几年都没有孩子,很有可能将来也不会再有。那么城澄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如果她帮助荣王继位,那荣王就会扶持她的儿子做太子。
  “既然你只有昭祉一个女儿,我也只有元策一个儿子。各取所需,何乐不为?”珍妃信荣王有纵横捭阖的本事,也信只要荣王想,就能帮她的儿子扫清前方的险阻,这便足够了。如今的荣亲王亦和苏家一样,为皇上忌惮,一时半会儿却奈何不得,的确很适合走到一起。以前只是貌合神离,现在到了应当心神合一的境地。皇帝自以为坐拥天下,却疏忽了无德则臣叛、无威则失权的道理。君疑于臣,臣逆于君,如是而已。
  见她终于明白过来,城澄也是松了口气,不然若是一直对牛弹琴,今日还真是白走了一遭。珍妃先前能坐到后宫第一人的位子上,必然还是有些头脑的。只是比起太后,她到底还是年轻了些许。城澄轻轻一笑,曼声道:“那,一言为定。”
  今日这笔买卖,城澄自然不会亏本。毕竟珍妃要帮她在前,荣王究竟会不会帮她的儿子上位,还要看她儿子的能耐和造化。
  说完正事,城澄也不愿再在冷宫这般阴冷之地呆下去。推脱还要去给太后请安,便携婢子离开此地。
  太后那里,她去走了一遭,没提旁的,只是说自己方才去见了苏临水,企图看看太后的反应。如果太后真的将苏临水视为弃子,那把临水从冷宫里捞出来的重任,就要落在城澄肩上。好在太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还问了她几句苏临水的情况,显然并不是对其漠不关心。城澄便放心地出了宫,等着太后把珍妃弄出去的消息。
  至于和太后的正式谈判,也是行事之前必须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经过和这些苏家人的相处,城澄已经大致推断出来,苏家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团结,他们内部分为两派。一派以太后为首,苏临麒为辅,一心一意要辅佐太后的儿子安王上位。另一派以珍妃为首,苏夫人还有苏临安、苏临宴等几个小姐为辅,她们或入宫,或嫁入王府,或接手城澄的生意,为的都是壮大苏家的势力。与太后和苏临麒相比,她们更希望由珍妃的儿子继位。
  如果真的要谋反,荣王当然不会为他人做嫁衣。苏家可以利用,却不可能如他们所愿。只是该怎么用,还要用一点巧劲。
  苏临麒自打经过苏临安一事,精神便有些萎靡,直到近日方算好了一些,不再流连于青楼乐坊买醉,而是整日里呆在御安堂看医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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