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安否糖(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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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下一刻程藏之说:“生擒。”诸将未惊诧。
  再下一刻,程藏之指着排首的察子说:“今夜你回城,跟你家主子说,河西节度使程藏之念他许久。”诸将险些落-马。
  而后,指着次首的察子说:“跟你家主子说,河西节度使此行匆忙,马上颠簸不便携带纸笔,就不亲笔寄相思书。暂劳他的人代传情意。”诸将各自手动合上下巴。
  察子们亦然僵着身躯,不知所云的惊怔模样。
  程藏之难得有耐心地简单一言:“告诉颜岁愿,我惦记他许久了。”
  仍是无人应他,程藏之便失了耐性,当即掌间旋起横刀飞掷出。一名察子被刀刃穿颈,血花飞溅同伴一身落红。
  是夜,颜岁愿于煌煌烛火下听闻此言。面色不改,只字未言。
  佑安却气愤不过,“大人,这不是在侮辱您吗!”
  颜岁愿不咸不淡道:“这个河西节度使,倒是不拘小节。”不过是激将法,又或是扰人心性的险招。
  佑安了悟,却又问:“大人派出去的察子还有几人被扣留,如何是好?”
  颜岁愿微微抬首望着檐外一轮孤月,眸光清冷,令人探不透。
  万籁俱哑,夜色浓郁如瓢泼漆墨。扮作察子的程藏之纵身跃过颜府高墙,轻飘飘落至庭院不展的芭蕉叶下。他学着察子交代的法子,在阁窗敲响暗号。
  “属下有要事,不便与今夕楼梳理书册以报。”
  应声,阁窗急遽洞开,一室昏黄辉火洒在程藏之身上。他眼中猝然入一张神色冷峻的面容,颜岁愿垂睫掩着星眸,骤然撩起长睫目光如脱弦疾箭。
  恍惚间,程藏之捕捉到无比浓烈的杀意。他心头一凛,难道那个察子的话有误。但却听到颜岁愿道:“有何要事?”
  程藏之不及去细细咂味杀意,立时应道:“您吩咐探查之人的底细已经有眉目。”
  颜岁愿扶着窗,神情淡淡问:“是什么人?”
  程藏之稳住声色,道:“是您十年之前于洞山亭,手下留情之人。”
  话音飘零在浓稠夜色,仿若顺着玄河缓缓流淌,伴着潺潺水声直抵心底。心间一声嘀嗒,滴水荡起回忆涟漪,漾开微时心绪。
  “你——”颜岁愿目光轻扫眼前这个作察子装扮的人,面衣紧实,一双若黑曜的眼眸嵌在细细描绘的狭长眼廓。他双唇一抿,舌尖的话一转,“你退下吧。”
  程藏之一瞬耳鸣,如声贯耳穿过,一时间脑子都发怔。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忘了自己吗?
  他可是山南道逆臣之子,整个大宁都在通缉的逃犯!颜岁愿放生了这样的自己,竟……就这般忘了他?!
  如根木桩子钉在原地,程藏之瞳孔散着光芒,情态似有些微妙的失落哀婉。
  颜岁愿竟是由着他钉在眼前片息,才道:“还有事?”
  闻声回神,程藏之唇舌干燥难言,须臾才应话:“属下告退……”末了仍是未忍住声又句:“你…主子…安好。”
  本欲问,你安否?却碍于身份生硬改口,而后躬身退行。
  颜岁愿应声对上他的双眸,后知后觉地张合了下双唇。他未有十成十清楚眼前的人是否是洞山亭的那个血泪涟涟的少年,但是他清楚知晓此人并非他的察子。
  此人冒险来此,只是要说一句安好?
  本想再套一套此人,却未想到此人当真只是来问一句安好,便行迹消匿。
  颜岁愿伫立窗前许久,竟是心绪错乱的难以挪足。原来,尚有人关心他安不安好。并不是一味询问他是否放下,是否苦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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