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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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妇嫣然一笑,道:“还是头一回见谨白呢。师娘来得急了些,忘了给你备个见面礼。要不,就当这个是见面礼吧。”她指了指一旁的轿子。
  另一顶轿子的轿帘,被里头一双枯瘦的手掀开了。
  杨雁回看到里头坐着的人,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半晌方含着热泪,惊喜的叫了一声:“二哥!”
  坐在轿子里的杨鹤,虽已是枯瘦如柴,但看起来精神尚好。他微微一笑,道:“雁回,许多日子不见了,可想过二哥没有?”
  杨雁回从地上站起来,就朝杨鹤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一边哭一边道:“二哥,你怎么也不给家里捎个信,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杨鹤笑道:“我福大命大,还死不了。快别哭鼻子了,一点儿不像个当家奶奶。”
  ☆、第284章 归来
  清晨新采的花儿,还散发着阵阵香气,屋子里时不时可闻阵阵幽兰香。
  杨鹤身子还没有完全调养好,坐下来后,喝过了一盏参茶,便向杨雁回简单说了自己近来的经历。向经天和红衣帮着做了详细补充,杨雁回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那一日我中箭落水后,便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后,已在向夫人的船上了。我那时,连话也没力气说,昏昏沉沉中,只听向夫人说我伤的很重。她看我穿着蓝衫,头上戴了方巾,便知我是个秀才。”
  一个秀才,读书人而已么,却被那么厉害的箭枝,一箭射到极为靠近后心的地方,几乎丧命。那用箭的人,一看就是个高手。那么,若非意外,必有内情。
  幸好红衣和向经天成婚几年来,也学了一手好医术,虽比向经天差得远,暂时保住杨鹤的命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红衣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她没认识到她的能力还不足以真正救了杨鹤。她以为自己很行。
  那时候,红衣正好又在跟向经天闹别扭,是自己跑出来玩,不小心在一个河滩上捡到的杨鹤。她还不想那么快被向经天找到,何况杨鹤的伤势太沉重,又需要静养。于是,她便带着杨鹤,寻了她安身的隐秘之处躲了起来。幸好她那里还有些药可以撑上几日,她瞧着药不够了,便自己上后山采些药。为了躲向经天,反正她是极少在人前露脸的。
  杨鹤稍好一些后,她便觉着自己藏身的地方快被找到了,又带着杨鹤去了更远一些的地方。
  那段时间,恰好是萧齐正在四处搜寻杨鹤的时候,她都神奇的躲了过去。后来杨鸿等人走后,萧齐觉着,杨鹤是找不到的了,所以也就没派那么多人大力搜捕了,不过每日里只派三五人再沿河问一问,好歹也不算没有信守承诺。如此一来,红衣就更不可能遇到搜寻杨鹤的人了。
  不过,红衣在耽搁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杨鹤一直处于垂危,只是不死。加之她也生够了气,于是就让向经天找到了她。
  向经天出手后,杨鹤这才慢慢好转了。渐渐的,他不再是每日里昏昏沉沉了,他能坐了,也能开口说话了。只是他那时候身体还很虚弱,能说的不多,并且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敢说太多,只说自己是在乘船游览封龙峡时,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箭射伤了。自然,杨鹤也没忘了表明,自己家里还算殷实,两位的救命之恩,他日必当重金酬谢。
  向经天和红衣其实猜到他在搪塞,但也不好逼问,看他不像个歹人,也就悉心收留救治了。
  因为杨鹤的伤太重,不好再四处移动,按照向经天的意思,他们便安顿下来了一段时间。
  待杨鹤好一些了,便急着要回去。他估摸着,家里人定然以为他死了。向经天也想往京中去,并不愿耽搁在路上太久,便带着红衣和杨鹤,往京城去了。杨鹤初时还觉得不好意思,待知道他二人本来也是往京城去后,便释然了。心想着,只要家里人重金酬谢就好。不过,因为杨鹤身体太差,所以他们赶路很慢,走走停停,休息的时间要比赶路的时间长得多。
  那时候,杨鸿状告霍志贤的消息,已经传得一十三省好些人知道。向经天一行三人,自然也听到了这消息。
  红衣打趣向经天,说他徒儿的大舅哥竟然敢状告当朝权贵,皇亲国戚。杨鹤此时方知,救人的乃是俞谨白的师父。
  他这次见到向经天时,因人时常处于昏睡中,偶尔醒来一次也是昏昏沉沉,所以一直没认出来。待头脑清醒很多后,早已见惯了向经天的脸。直到红衣这么说了,他方想起来,他以前与这位救命恩人,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他就救了性命垂危的父亲。
  杨鹤这才将真实身份直言相告。向经天还道,“四年过去,小伙子变化真大,我竟没认出来。”
  红衣问杨鹤,是否要向家里报平安。杨鹤拒绝了。因为他若活着,霍志贤便有机会被轻判。而霍志贤若不彻底完了,杨家便有个极大的后患。所以,他只能让杨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继续打这场官司。那时候,虽然杨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所有人都以为,杨鹤是死了的。也正是如此,霍家才并未被轻判。
  再后来,杨家打赢了官司。但是,在霍志贤没有伏法之前,杨鹤还是不打算暴露自己。何况,官司刚打赢,他便捎信给家里说,他还活着,他担心杨家被人怀疑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存心往死里整霍志贤。所以,也就忍了忍,一直没说。不过,他也担忧父母太担心,再忧思过度闹出病来就不好了。所以,有一次,还特地请向经天帮忙,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向经天也不管俞谨白怀疑不怀疑,仍然在一次跟俞谨白飞鸽传书说起自己行踪时,问了一下他岳家安好与否。
  幸好俞谨白虽然有些奇怪,但当时他也顾不上很多,只以为师父忽然起了意,关心一下以前的旧病人,便回说了一句很好。并且,还请求师父在抵达谈州后,帮他一个忙。
  向经天因是爱徒相求,杨鹤又与他说了下邢栋甫平日里的为人,他便欣然应允了。直到帮完了这个忙,杨鹤也因在谈州好生修养了一段时间,恢复的更好了,他们一行三人,这便赶来了京里。
  杨雁回听完这些,才算明白了前因后果。她重新上前拜过了红衣和向经天,道:“师父师娘不仅是谨白的师父,还是我杨家的大恩人,我心里很是感激师父和师娘。大恩大德无以言表,雁回日后,定当好好侍奉两位。”其实瞧着师父和师娘这精神和体力,真需要她侍奉的日子,只怕还在老后头呢,不过,孝心一定要提前表一表。况且,她心里的确也是这么想的。她说话一定算数的。
  红衣忙去扶了她起来,笑道:“快起来。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儿,猛然给我跪下来,又和我说这个,我都快当不起了。不过是见到有人性命垂危,一时不忍便救了他。哪里就想到,救的原来是自家人。这可真是咱们的缘分。”她拉着杨雁回,上上下下,左瞧右看,又笑道,“好个标致的美人儿。怪不得有人惦记你许多年。那一年,你师父入京,我没跟来。后来听他说,谨白临离京前,对着萧夫人千恳万求的,叫她一定看顾你。但又叫她不可与你太过亲近,免得反倒平白给你惹来烦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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