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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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安王由张公公陪着离开了,和静郡主却还在席上。她眼带醉意,媚色撩人,正是得意的时候。侍女悄悄过来禀报:“郡主,郡王喝醉了,现在已经回去休息了。”
  和静点头:“好。你们好生伺候着,不得怠慢。还有,记得把东西备好,事后盯着伺候的人喝下去。”
  这话说得直白又绝情,侍女听了很是难为情,但还是熟练地应下:“奴明白。”
  和静这才放心。她的弟弟是要做大事的,以后还要娶一门出身尊贵的正妻做助力,如何能被庶子绊住了脚。意外出一次就够了,和静绝不允许第二个意外发生。
  打发走侍女后,又有人拿琐事来烦她。和静很是不耐烦地说:“都已经宵禁了,还有谁递帖子?打发他们出去,我的宴会岂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院外传来一声轻笑:“表姑竟然这样不留情面。”
  这个声音!和静神色一惊,眼神里的醉意也如退潮一般散去。她忍不住站起身来,朝院门看去。
  此刻宴客厅里还有许多人,婀娜的舞姬还在中央飞速旋转着。此刻花厅里的人看到和静颇为失态地站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很是不对,他们感到奇怪,也都停下动作,左右询问发生了什么。方才还喧闹的花厅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舞姬也停了下来,无所适从地站在屋子中央。众人随着和静的目光朝外看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越过门槛,慢慢走到灯笼之下。
  昏黄的光照在对方脸上,花厅里立刻爆发出高低起伏的惊呼声:“乾宁长公主!”
  “她没死?”
  众人惊疑不定,现下谁还有心思喝酒,都放下酒杯,站起身退到一边,静待事情发展。和静脸色已经难看至极,她用力甩了下宽大的袖摆,说道:“侄女要来,怎么都不通知我这个姑姑一声?你这样不请自来,倒显得我这个做长辈的失礼。”
  容珂慢慢走到花厅中,随着容珂走近,其他人都自动让开,从中间分出一条道来。
  她身上穿着黑色的广袖深服,袖口和裙裾绣着红色的花纹,这样的穿戴既庄重又深沉,而容珂却这样年轻,白皙如玉,眉目极美,极端的碰撞之下,竟然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美感。
  容珂一出现,和静明显感觉到压力倍增,仿佛整个宴会的重量都集中到容珂那里去了。容珂从人群中间穿过,一直走到最上首才停,她笑着看向和静,说道:“和静姑姑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还能出现在这里?”
  “这是哪里话。”和静也不肯被比下去,挺起腰笑道,“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如今你能站在这儿,显然只是虚惊一场,这段时间都是误会。不过你也真是的,明明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却只顾自己贪玩,不肯现身,白白惹得长辈着急。你说说,你这可是摄政长公主该做的事?”
  “姑姑这话说得真是有意思。那依姑姑之言,我这个摄政长公主应该做什么呢?”容珂笑容不变,眼神却渐渐尖锐,“是将意图不轨之人全部格杀?还是大刀阔斧,整顿朝纲?”
  “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问我做什么?”和静笑了笑,并不肯上套。
  “我离京期间,曾听闻姑姑和祖母十分忧心,一心想替我报仇。让长辈挂心,是我这个晚辈的不是,如今我已经回来,自然不敢再让长辈操劳。”
  这话说得平平常常,和静郡主并没有放在心上。她眼睛四处扫了一眼,突然问道:“你虎口逃生很不容易,怎么只有你一人?”
  容珂对此却轻轻一笑:“并不是我一人。”
  话音刚落,后院就传来一声尖叫,黑沉沉的后宅顿时亮起火光。和静心中莫名有些不详,她问:“这是怎么回事?是你搞出来的动静?”
  容珂笑而不语,和静神情已经变了,赶紧转身去唤人:“来人,将护卫都叫来,我和静郡主的地盘岂能任人撒野?”
  宾客都朝后退开,远远地靠在墙根,将和静和容珂周围空出好大一片地方来。也因如此,她们俩的一举一动都很惹人注目。只见和静一脸冷酷地放了狠话,容珂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浅笑盈盈的模样,围观的人心里都在想,乾宁公主到底是年纪轻脸嫩,压不住场面,这种场合还是被和静郡主威慑住了。
  和静见容珂不说话,以为她不敢顶撞,心里也很是得意:“乾宁,我终究是你长辈,长幼尊卑不可乱,下次……”
  和静郡主还没来得及说清楚下次怎么样,夜空里就传来一个几乎扎入云霄的尖叫声:“郡主,救命!”
  大门被砰的一声撞开,黑沉沉的夜色里,一群黑衣人出现在门外,几乎要融入暗夜里。
  他们也是一身黑衣,腰上挂着刀鞘,手上握着一柄细长的亮刀,在黑夜中反射着凛然的寒光。目光再往上移,能看到黑色的领口,以及,面容上银色的面具。
  一群杀气凛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脸上覆着面具,而他们的手下,正押着不久前刚刚离席的江安王。这种场面出现在猎猎寒风中,几乎算得上诡异了。
  和静被狠狠吓了一跳,等她看清为首那个人,更是胆颤:“明泰,你怎么在这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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