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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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叶珪。
  ——乾隆十年,叶天士在家中寿终正寝,享年八十岁。叶家开枝散叶,桃李天下,苏州名流都来吊唁,西南的魏家也来人奔丧。灵堂之上,金山寺住持香筑大师,亲自为叶珪超度。一个妇人,孤零零的站在灵堂里,妇人扶棺痛哭。而香筑大师只是垂头念诵往生咒。
  比如陈平。
  ——汉孝文帝二年,右丞相、曲逆侯陈平躺在卧榻上,怀中抱着赤霄宝剑,行将待闭。陈平看着房间里的铜壶滴漏,水滴在一滴滴的落下,陈平在想着自己一生的选择,为了成就自己的伟业,他放弃了做太平道的首领。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后不后悔。但是他见到了两个人,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他面前的两个人,陈平已经没有力量互换身边的侍从,看着两个幽灵一样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陈平看了很久,才认出来是张良和什利方。
  陈平瞑目了,什利方就是赤松子。
  张良和什利方在陈平旁边站立良久,然后两人破窗,驾云而去。
  比如钟秉钧。
  ——在云南丛山峻岭之中,魏易欣走在前面,钟秉钧紧紧跟随。只是魏易欣拿着手中的铜铃,铜铃摇动一下,钟秉钧就听从铜铃的声音,亦步亦趋。
  夜间的微风吹过,把钟秉钧脸上的黄裱纸揭开,露出了钟秉钧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过往。都去了。
  我宁愿相信,这些都是我脑海里的无端构想。他们是真实的历史,还是虚无的传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追究的意义。
  我把这些人,这些事情,用word文档写在电脑里。
  是真是假,也就作罢。
  我从灵村回家之后,再也没有见过这些人。我已经彻底的离开了他们的世界——术士的世界。
  如同方浊对徐云风所说的,真实和虚幻可能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只要有人还能记得他们,他们就有存在的意义。
  我很感谢方浊给了我这三本书《青冥志》、《黑暗传》、《大宗师》。让我在文字中熟悉了那么多可爱的人,他们是术士,但是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我不仅在文字里见到了他们,我还真的和他们曾经走到了一起。
  我看着他们努力和挣扎,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追求和梦想。
  在无数的闲暇里,徐云风、王鲲鹏、方浊、金仲等人的面目在我眼前闪现,我似乎觉得他们并没有远去。而是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每当想起这点的时候,我的内心就十分的温暖。人生已经太无趣,而他们的事迹,让我的生活变得有趣了很多。
  从方浊给我三本书的那一刻,其实我就已经进入到了他们的世界。看着他们一步步迎着朝阳成长,看着他们孤单的背影走向夕阳。
  当然当我有时候,需要去寻找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的时候,我也行动过。
  我去过荆州,找到邓瞳的家。可是邓瞳的家已经被是一片废墟,一个小型的挖掘机在残垣断壁上作业。而春茂恒的员工听我问一个邓瞳的人的时候,她们的表情比我还迷茫。
  我也去过水文局去寻找黄坤和申德旭,得到的答案是黄坤查无此人。而曾经是工程师的申德旭已经退休,退休后离开了宜昌这个城市。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工程师,可能就是去回老家养老去了,如果他是白丹派的司掌,可能他在哪个深山里炼丹吧。我宁愿相信后一种猜测。
  我也去了秀山,当地有很多姓黄的人家,不过他们都否认了黄家家族的存在。
  既然去了秀山,距离湘西也不远了,干脆也去了辰州寨。我记得那个叫何重黎的小伙子,可惜,即便是辰州,当地人也并不认为赶尸是一件真实的事情,更多的人,都认为是他们当地旅游开发的一个卖点而已。是的,当地人也不相信赶尸的存在了。就算是赶尸还存在,魏家人已经没有了,何重黎还能把这个手艺继续传递下去吗。
  至于犁头巫家,他们家族的事迹,仍旧在鄂西的民间流传,无论问一个端公,都会对我讲出一大段关于犁头巫家的传说。
  诡道的门派,还有一个楚离,但是我也知道,我这辈子永远不可能在遇到这个人了。
  我很喜欢《暗战》里的那两句台词,医生对着癌症晚期的刘德华说:“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刘德华轻松的说:“这辈子而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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