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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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上的柔软一触即分,时亦南有些怔怔,他贪恋和白一尘接吻时的呼吸交缠的感觉,如果放在以前,他就可能会扯出白一尘的手臂,将他拖回自己怀里来一个深吻再放他离开,可是现在呢?他甚至连拥抱都是带着负罪感的。
  时亦南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进了厨房切菜。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心不在焉的缘故,时亦南不小心往自己食指上来了一刀,尖锐的刺痛过后,就是争先恐后涌出的血液,很快就滴到了砧板上,而因为刀上沾着菜汁,所以伤口还有一种难以言述的浸痛。
  但时亦南并没有在意这点疼痛,他将手指移到眼前,心里想的是:这么小的一个伤口也会这样疼,还有那么多的血,那么白一尘割腕的时候,他又有多疼,又有多绝望呢?那样孱弱的身体里,又有多少血能流?
  时亦南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一个说法,说割腕其实是一种很痛苦的死法,割得浅了死不了,割得深了却也死的很痛,因为割腕不像跳楼或是上吊,不是开弓就无法回头的箭,是一个缓慢走向死亡的过程,每割一刀都会很痛,血液流得越多身体也就越冷,这是一种能够真正感受自己正在“死去”自杀方式。
  所以真正割腕死去的人,都是极度痛苦和绝望的。
  “冰箱里的葡萄汁还有吗?我想喝——你的手怎么了?!”白一尘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时亦南身后,没有一点征兆,托厚重地毯的福,时亦南根本来不及遮掩手上的伤。
  白一尘飞快冲到他的身边,抓着他的手就往水龙头底下放:“快冲冲!”
  “没事。”时亦南哑着嗓音告诉他,“这么小个伤口。”
  “不小了,看着还挺深的。”白一尘却不怎么赞同时亦南的话,他看着时亦南手上仍在流血的伤口蹙眉道,“你疼吗?我去给你拿创可贴。”
  说完,白一尘就转身出去了。
  时亦南望着他的背影,一句“不疼”消失在微张的唇间。
  白一尘拿来了酒精和创口贴,给时亦南的手指做消毒,他告诉时亦南:“我要给你涂酒精了,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
  时亦南一声不吭,由着白一尘给他的手指贴上创口贴。
  白一尘一抬头,看到的时亦南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模样,他笑了一下,伸手去抚时亦南的脸:“怎么,疼傻了吗?”
  “没有。”时亦南抬起手,盖住白一尘的手背,脸颊在他微凉的掌心蹭了蹭。
  恍惚间,时亦南忽然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因为白一尘曾经也对他做过,那时青年蹭得眷恋又委屈,目光和体温似乎都在哀求他不要离开。
  而刚才不觉得痛的时亦南在这一刻突然间痛了起来,但那股疼痛不是从他脊髓深处,从他灵魂中蔓延而出的剧痛,而是从白一尘抚着他脸庞的手掌上传来的,他感受到的,是白一尘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和绝望,痛得他几乎直不起腰,痛得他所有的神经都在一根根绷断。
  白一尘问他:“真的不疼吗?你脸都白了。”
  时亦南笑了一下,坚持道:“不疼。”
  “算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坐着吧,我去做饭。”白一尘不由分说地将时亦南推到厨房外的餐桌前坐下。
  时亦南却不愿意让白一尘辛苦,立即起身,然而他很快就痛得坐了回去,时亦南这才发现他的确是在疼的——胃疼。
  他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胃部酸灼翻搅得疼,那种疼既钝又磨人,即使是时亦南,也痛得额头微泌冷汗。
  但时亦南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在白一尘端着菜过来时还露出了一个和平时无二的笑容,争着给白一尘添饭,而为了转移白一尘的注意力,他甚至还特地提及乐栋:“中午和乐栋吃饭怎么样,你们聊了些什么,乐栋不会又劝你和我分手吧?”
  白一尘闻言噗嗤一声就笑了,说:“你还说你没有吃醋,”
  “真没吃,我就是问问。”时亦南夹了一块肉放到白一尘碗里,故意用有些暧昧的语气说,“你多吃点饭,身上都没肉,很咯手。”
  白一尘脸上的笑容淡去,看了眼那块肉,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问他:“亦南,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你怎么突然这样问?”时亦南还说笑着回答他,但他握着筷子的手因为胃部的疼痛都在轻颤。
  “你当我傻吗?”白一尘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去摸时亦南的额头,“你额前全是冷汗。”
  时亦南自觉自己已经伪装的很好了,要怪就怪在白一尘足够了解他,只要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抓住他的马脚,所以他在白一尘面前才伪装不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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